这几天川南的研究成果出现井喷的喜人现象,安毅为此骄傲的同时,也深感幸运,他庆幸经济危机的爆发,让欧美国家的人才出现严重贬值让自己有机可趁,庆幸自己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庆幸有许多拥有知识分子良知、满怀报国之心的人才的投效,正是这成百上千的弟兄和知识分子,用心血和汗水、用兢兢业业的工作和诚恳求是的努力,将他随手挥洒的一个个设计蓝图逐渐变成现实。
安毅之所以下午才赶到泸州,是因为早上安顿好韩玉姐妹后,他就在杨斌和尹继南的陪同下,视察了大量厂矿、企业、医院和学校,对目前川南和湘西等地的发展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
如今整个川南、湘西、黔西和云南,都在有条不紊地安置难民,各地政府主持下的驻军和警察部队踊跃协助灾民开垦荒地,利用伐木建房需要运输木材的契机,开山筑路,实现了村村通公路的大好局面。政府对灾民们开拓的荒地进行丈量分配,发给地契,尽可能指导民众进行农业试点改革,经过了老南昌的艰苦创业,经过了湘西和鄂西等地的实践总结,安毅麾下的军政两界已经形成了统一的认识:解决好土地分配问题,就解决了所有问题中的大半,就能赢得民心鼓舞军心,赢得现在和未来。
得益于川南大地主刘文辉家族和他一群大地主幕僚将领的逃亡,川南的土地改革政策并没有其他地方那么多阻力,通过没收土地的人均分配、拍卖、新垦土地的增加,民众基本上能达到家家有地种、人人有活干的水平,加上蓬勃发展的工商业对闲余劳动力的强力吸收,以及因此而给民众带来的经济收益,川南的土地改革过程中,没有出现一桩人命案,只是对极少部分中小地主造成了损害和抑制。
川南制定的法律法规明确规定,对私有财产进行保护的同时,人均拥有土地超过二十亩就要多征缴百分之五十的高额税赋,而且农民的新分土地、新开垦土地在五年内不可转让,河流、山川和林场为各村镇公有,从中获得的收益除缴纳应缴税赋之外,属于集体的每一个人所有。
这套政策虽然遭到不少地主的抗议抵触,曾有一度叙府、泸州和纂江等地的地主们联合起来,扬言要向南京中央政府控告,但在警备部队和警察部队的强硬压制下面,各种声音突然偃旗息鼓,在远离南京的西南各省,军阀的力量一直让所有人无比敬畏,何况现在统治着川南这块土地的是以骁勇善战而闻名全国、还拥有个上可通天的统帅的安家军?
武力威慑的同时,川南政府并没有满足于现状,绥靖公署拿出川南、湘西不少探明储量的矿藏,公开进行拍卖,政府承诺尽数回收初加工后的矿产品,使得不少地主反复权衡之后,逐渐把投资方向转向了挖矿办厂,因土地政策而产生的反对声音日少,大小工商企业在信贷从优、免税一年的优厚政策刺激下,不到一年时间,便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川南大地上。
政府又以定期竞标的方式,对妓院、赌场、小型码头、客货运输线路、香烟、汽油煤油、盐铁等投资项目的专营许可证进行公开拍卖,就算是抗拒土地改革的顽固分子,也在获益匪浅之后开始变得拥戴现政府了。
一天的忙碌完毕,乘机返回叙府回到翠屏山下的家里用餐时,已是华灯初上。
安毅和弟兄们一起品尝马大婶张罗的家宴,吃着地道的千层饼,喝着香醇的拥有两百多年酿造历史的叙府大曲,弟兄们怪话四起,欢笑声不绝于耳,似乎又回到当初北伐时期的独立师一样。
尹继南、夏俭、老丁等人的婆娘坐在偏厅的一张大桌周围,倾听男人们粗狂的玩笑话,不时发出无法抑制的欢笑声,马大婶和两个年轻的小妮子忙着上菜,穿梭不停,看到小杏花仍然坐在安毅腿上像个缠人的小猴子几次催她进去进餐,可小杏花把脑袋紧紧贴在安毅胳膊上,就是不愿离开安毅的身体,弄得弟兄们笑个不停,马大婶看到这样,也无奈地摇摇头只好由她去了。
丁志诚喝完杯酒,过来赶走顾长风,一屁股坐到安毅身边,低声说道:“我麾下特警大队副大队长唐骥远你还记得吧?”
“记得,怎么会忘得了?很不错的将才,说起来也算是老兵了,去年南昌士官学校特别班三项第一毕业的就他一个,五河大战时跟的你,我说得对吧?”安毅笑着问道。
丁志诚点了点头:“也不知怎么地,这孙子竟然看上马大婶了,刚开始他还担心的要命,说马大婶是你身边的人不好意思开口,但感情这东西确实磨人,这孙子后来实在忍不住天天跑来磨我,没办法之下我让我婆娘跟马大婶提亲,谁知马大婶一口回绝了,说这辈子再也不嫁人,还说这一生把小杏花抚养大也就心满意足了。”
安毅高兴地说道:“这是好事啊,应该撮合!马大婶也总不能这么孤孤单单地过一辈子,如今什么年代了?封建观念要不得,她今年才二十五六岁,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担心什么啊?嫁人之后,小杏花照样还是我的义女嘛!”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丁志诚嘿嘿一笑,斟满酒举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