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过奖!”
安毅客套完回过头来,望向一脸微笑的沈凤道:“臭小子居然学人家飞檐走壁,你教的?”
“不关我事,他的马术师傅是胡子,枪法师傅是老李,这股狠劲估计得自老丁真传,我只教过他几招散手。”沈凤道摇头低声回答。
一旁的叶成知道沈凤道话里的分量,遥望已经几乎看不见的安晋,颇为感叹地说道:“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是个人才啊!二十一岁就有这等勇力和智谋,我们二十一岁时有他一半聪明吗?”
“都是战争使然!”
安毅轻轻叹了口气,端起望远镜遥望前方阵地。
手持无柄机关枪的方鹏翔单腿跪在前沿战壕的三岔口,用手清晰地打出几个暗号,八十余名精锐立刻兵分两路,迅速奔向左右战壕。
方鹏翔对来到自己面前的三名狙击手低语几句,其中一名狙击手带上自己的观察手,悄悄移到左侧十五米处,透过沙包下的间隙观察片刻,示意助手跟上,无声无息蹲行两米,从一段仍然冒出吱吱烟雾的缺口处滑了出去。方鹏翔自己带着另一名狙击手右行二十余米,在一处被炸去半截掩体、横着一节冒烟树干的战壕处停了下来,缓缓伸出脑袋,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嘴里低声吩咐道:
“廉茂准备,一点钟方向机枪手两名,距离三二〇、风力二、主射手目标清晰。等一组枪响过后,即可自由发挥。”
“明白!”
一组的狙击手已经匍匐前进,爬到了一段残破的矮墙后面,悄悄解下瞄准镜护盖,仔细倾听身后观察手不断报出的一组组数据,拉开枪栓,压进一颗黄灿灿的子弹,子弹弹头点上了特制开花弹惯用的黑漆,推上枪栓,无声无息地瞄准。
二百三十余米外的断石柱后,两名日军摄影师在一名日军上尉的陪同下,通过柱子与石墙中的圆孔,不停拍摄,机器发出“嘎嘎”几声轻响,一盘胶片用完,摄影师满意地呼出口粗气,习惯性地直起腰来,上尉刚要伸手拉他蹲下,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摄影师的天灵盖连同帽子一起飞走,骨骼破碎的声音与血液激射的“嗤嗤”声,吓得上尉原地打滚儿,另一名摄影师张着嘴上前搀扶没了半个脑袋的同伴,一声枪响过后,他的脑袋也如被猛击一拳的西瓜般粉碎。
“哒哒……哒哒哒……哒哒…….轰——”
机枪声和迫击炮弹的爆炸声骤然响起,将三百余米阵地上日军的惨叫声尽数掩盖。特种连数十名精锐的强悍打击,远不是一般军队所能比拟的,也不是毫无准备的日军所能承受的。
方鹏翔看到对面火力点的机枪手均被射倒,回头大呼一声分队长,分队长冲了过来,贴近仔细倾听,完了点点头,扔下机关枪毫不犹豫地跃出战壕,如奔马一般冲过弹雨纷飞的交战线,一口气越过刚才被击毙的摄影师身前的掩体,靠在石墙边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听到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拔出手枪飞身跳起,人在空中就连续射击,落地一滚,抱起连着矮小三角架的摄像机,开枪把哇哇冲来的两名鬼子兵击倒,后退一步,一个翻身翻出掩体。
方鹏翔刚舒了口气,急令两侧三挺机枪掩护,谁知抱着摄像机的分队长竟然停下脚步,翻身又跳进刚刚逃出的掩体。方鹏翔一愣,随即恼火地破口大骂这个施疯子,转眼就见施疯子飞身跃出战壕,背上插着一把日本军刀,长长的穗带随着施疯子的“之”字形狂奔,上下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