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熊震接着说道:“安毅中断会议赶赴码头,我们这些人也跟着去看热闹,正好看到宪兵被打,安毅勃然大怒,手一挥身后三十六侍卫冲下码头,几分钟不到码头上就躺下百余名新一师弟兄,尹继南悄悄调集的特务营也冲了进去,五百多支新式机关枪顶住了那些机枪手和营长连长们的脑袋,张团长终于吓坏了,谁知安毅根本没给他说话辩解的机会,一声令下全团被缴械,安毅的宪兵团长走到吓得腿软的张团长面前,拔出手枪当即打爆了张团长的脑袋,那个挨揍的宪兵小队长也奉安毅之命,当即拿枪射杀了那位惹事的营长,转眼间一千多新一师官兵被押解上岸等候处理,稍有反抗当即枪毙,杀个人就像杀只狗一样,场面血腥啊!当即把我们这些人和码头上成千上万民众吓得气都不敢喘……”
众人一阵叹息,张发奎有些奇怪地问道:“不是说新一师的后续船队就要靠码头了吗?他们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足吃亏啊?”
“到是到了,可没一个敢下船,你猜是怎么回事?”
熊震卖了个关子,扫视一圈关切的众人,接着说道:“因为不知道尹继南何时下的命令,警备部队的两个迫击炮营已经占据两岸做好了发射准备,百余挺轻重机枪对准了江中船队,四艘缉私炮艇也从上游和下游缓缓靠近,炮艇上的双联炮和轻重机枪已经对准了曹万顺的坐船,曹万顺估计是恼火了,也估计是怕了,立刻命令船队掉头而下,走了!
回到公署会场,小弟立即与吴师座商量,建议把队伍悄悄拉到湘北,实在不行投奔何云樵,也比到鄂西和红军拼命好啊!可吴师座执迷不悟,认为只要不犯错就没事,跟随安毅,军饷物资什么的更有保障,结果张敬兮老弟和师座吵了起来,说跟随安毅早晚要被他吞掉,就算生存下去也无法在他这么严苛的军法下有所发展,要求率部离开鄂西,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张敬兮率领一个旅去下游投奔老兄弟李韫衍部了,小弟我散会后看形势不对不走不行了,立刻率部南下石门,准备去投何云樵兄。”
张发奎和麾下众将面面相觑,不由得暗暗出了口粗气,心想要是返回宜昌,说不定自己第四师比曹万顺的新一师更惨,因而也就理解了熊震心中的顾虑和离开鄂西的原因。
“熊老兄不是说贵部和范石生部要南下石门围堵我们吗?怎么还留在这儿,不怕他们追究你率部不辞而别啊?”张发奎含笑问道。
熊震连忙解释:“小弟正要走,向华兄就来了,为避免误会只能前来解释,否则小弟这一走要是被误会为逃跑的话,还不被你们这支铁军误会追击啊?”
众人会心一笑,气氛极为融洽。
熊震见事情解决礼貌告辞,把石门让出来给张发奎率部进驻,自己则率领麾下几千弟兄东走津市,赶赴岳阳投奔何健去了。
第四师开进城里不久,警戒部队飞速来报:范石生的一个旅到了北面的易家渡,正在缓慢开来。
众将全都望向张发奎,张发奎沉思片刻,果断命令:黄镇球率十一旅绕到城西北,吴奇伟率十二旅绕到城东北,布置口袋等范石生部钻进来,炮营和辎重营等其余各部立即南下,开赴慈利!
朱日辉连忙建议:“慈利可是湘西四十四军的地盘,我们这么过去好不好?而且四十四军与安毅关系非常好,要是我们轻率而入,会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张发奎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不会,安毅这家伙还是聪明的,既然他没有执行老蒋的围堵命令,也就不会再为难我们,上次开会愚兄和张弘栾将军见过面,彼此也很客气,派出先头小队提前打个招呼就行了。四十四军不是中央军,不会这么容易为老蒋卖命的,我们要防备的人是何健。好了,时间紧急,快去执行吧!”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