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
安毅望着徐庭瑶和谭辅烈在一群校尉的簇拥下打马向北,微微一笑,转向身边的沈凤道:“三百匹战马和驮马换来独立占据昆山,你认为值不值?”
沈凤道微微一笑:“这还用说吗?如今都什么年代了,还信那些顺口溜?昆山处于苏州与上海之间,北与常熟、太仓两地相连,正南至东南与上海嘉定、青浦两区接壤,西与吴江、苏州交界,扼守东西公路铁路之咽喉,十余年来已成为八方商贾云集之地,只会比太仓富裕而不会屈居其下。
更为重要的是,只需截断沪宁铁路,就能使得全国震动,对上海、苏州、南京守敌士气上造成的巨大打击无法估量,仅是战功和声誉上的收获就价值百万,更何况还有个富裕的混成旅旅部在昆山城里?
要是我的估计不错的话,此战咱们至少能获利百万。今日你仅以区区数百匹劣马,就换来完完整整的一个战功,不再需要忍受别人分享战功瓜分缴获,天底下哪里还有比这更称心的交换了?”
安毅听了哈哈大笑,飞身上马大声说道:“疯子,你脑瓜子好使啊!看来打完这仗你该破格晋升上尉,哈哈……走!虎头他们恐怕等急了,咱们去干他娘的一仗吧,驾……”
……
两辆满载货物的大马车唧唧歪歪驶过石楼泾小巷,自西向东缓缓前行数十米,在皇宜山军营高大厚实的石墙边上折而向北,沿着石墙外冷清的古城街徐徐前进。
不一会儿,又是三辆各式牛车拉着堆得高高的草料在军营西面墙角处拐入古城街,接着看到些身披蓑衣扛着木头或农具的汉子三三两两进入古城街,经过长达三百余米的军营西墙外,径直走向皇宜山西面。
“老董,你说怪不怪,下这么大的雪,又正好是吃饭的时候,怎么还有这么多牛车马车赶进古城街啊?不会是有情况吧?”
军营门前身背花机关枪的壮实哨兵走出木制岗亭,向西面五十米拐角的几个身影望了一眼,有些疑惑地问道。
被称为老董的高大汉子闻声走出对面的岗亭来到伙伴身边,看了一会儿进入古城街口那些扛着农具哆哆嗦嗦的身影,吐出嘴里的牙签,毫不在意地说道:
“没事儿,估计是西面谈家浜哪家富豪雇佣的下人,收工了回城来吃饭,最近谈家浜路口靠湖一面在建一个客栈和几个货仓,等哪天有时间老子和你看看去,得问问那家掌柜的要点儿烟钱才行……别看了,下这么大的雪,革命军大多是南方人,天生就怕冷,不会在这种恶劣的气候条件下来找咱们麻烦。走,进亭子抽烟去。”
壮实哨兵有些疑虑地摇了摇头,转过身与老兵痞子老董一起挤入大门左侧的岗亭,接过老董递来的香烟点上,吐出口烟雾嘀嘀咕咕地埋怨这鬼天气,完了低声说自己右眼皮跳个不停,会不会有什么祸事?他这一副忧心忡忡患得患失的样子,惹来老董的一阵讥笑。
军营大门右前方两百米外的一溜断墙后面,五十余名身穿安式战术背心的特种分队弟兄正在检查机枪和花机关枪的弹药弹夹,全副武装的丁志诚半跪在雪地上,举着望远镜从一米多高的断墙豁口后遥望军营后方的皇宜山,心里在默默计算射击教官李福强率领的一个连狙击枪手所到达的位置,最后把镜头转向军营东面的泥岗,看到窦方带领的突击小组已经潜伏到位,随即放下心来。
丁志诚身后四百余米的一排民房前一片忙碌,篱笆墙后的十二门迫击炮相继架设完毕,在少校连长史俊仁的低声指挥下校正射击诸元,弹药手打开一个个箱子,熟练地给炮弹安装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