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褚玉璞霍然站起:“传我命令:暂六师即刻沿湖向东开赴盱眙,王栋军全面封锁淮河口及柳巷一线!竟武,命令明光驻军分出一个旅紧急北上驰援盱眙方向,我这就与孙大帅通电,要求他将行至金湖、长天的两个师向西开来。”
“遵命!”众将轰然回答。
晚上十点,盱眙城西。
气喘吁吁的汽船拖着三十余艘渔船穿过西马桥,沿淮河向南开进,船上满载近千名伤病弟兄,只剩下五百余官兵的陈志标二团负责船队的安全保卫任务。
陈志标在每一艘木船两边都安排三名护卫弟兄和一组机枪,顺利的话,船队将在两个半小时赶到女山湖口,随即进入安毅所部极为熟悉的七里湖地区,最终目标是距离明光城北二十一公里的津里镇,那里是七里湖的最南端。
安毅的打算是哪怕无法逃脱,在宽阔的七里湖地区敌人也无可奈何,何况独立师在这一带有着良好的群众基础,敌人就是派出三四个师也无法围剿。
东岸大道上,换上直鲁联军衣服带足弹药的独立师两千余弟兄以团为单位整齐排列,在各级主官低沉的口令声中陆续向南开进。
一个小时前的突袭战中,安毅师再次付出了战死两百八十五人、受伤三百余人的惨重代价,勇猛彪悍的丁志诚率领二十余弟兄不顾一切直冲城中敌军团部,一举擒获敌军团长、团副和十余名校尉,但也付出了战死五人受伤八人的代价。
无比心痛的丁志诚没有约束紧随而来的麾下三百弟兄,任由这群愤怒的精锐大开杀戒,其他络绎抵达的两个团将士受到特种大队弟兄的感染,也都失去了约束,对敌人展开疯狂杀戮。
陈志标的二团在城外各城门口架起机枪,见人就扫,城里城外无论是投降的还是逃窜的见到就杀,整个盱眙城伏尸遍地,血花四溅,两千一百多名驻军无一幸免,连带数十位惊慌失措来不及归家的平民横尸街上,全城哀嚎连天,血腥弥漫,惨烈之状犹如人间地狱。
安毅没有指责任何一个弟兄,亲手砍下敌军团长等十多颗脑袋的丁志诚到他面前跪下认错,安毅什么也没有说,扶起丁志诚后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慰,低声吩咐丁志诚打起精神,立刻率领麾下将士先行侦察沿途敌情,以确保全体弟兄的安全。
队伍在漫天星光下徐徐向南开进,沉默无声地连续行走了一个半小时。
由于所有马匹都配属担任重要任务的特种大队将士,安毅和所有士兵一样扛着步枪大步行军,看到走在前面的詹焕琪身穿一身超大的敌军尉官服走得非常别扭,安毅笑了笑转向身边的夏俭:
“一路上全是血腥味儿,你小子杀了几个?”
“十来个吧,没数。虎头这家伙杀得最多,冲进城不久我晃眼看到胡子着急地冲向左前街那边,以为是要制止虎头砍掉那些投降的俘虏,没想到我率领弟兄们从东面冲进军营,一眼就看到虎头和胡子的两把大刀抡得飞转,所到之处人头滚滚,没有一合之将,当时把我都吓着了,还担心这两个杀神看不清楚杀向我这边,连忙命令麾下弟兄举起火把停止前进,领着六百多弟兄眼巴巴看着他们俩领着三团五百多个土匪杀进杀出。”夏俭摇摇头低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