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茜心怀一荡,抬起微微颤抖的白皙秀手,轻轻抚摸安毅俊朗坚毅的脸,性感润泽的双唇动了几下,吐出几个字来:“小毅,你长大了……也黑了好多……来,让姐姐看看你肩上的伤口……”
安毅抓住龚茜温润的双手,红着脸将她轻轻推到椅子上坐下,走到一旁搬来张椅子,坐在她侧边:
“别看了,伤口全都好了,肩头前面只留下了个小疤痕,后面那个疤痕稍微大一些,不过全都没事了……姐,你不知我有多想你!好几次做梦都梦见你,还梦见吴妈给我做狮子头,馋得我醒来枕头都湿了。”
龚茜娇声大笑,爱怜地拍了安毅的胳膊一巴掌,一边给安毅整理有些翻卷的衣领,一面柔声问道:
“脏兮兮的……怎么还穿这种校官衣服啊?我听说蒋校长送了全套的将军服给你,怎么不穿上?”
“姐,你不知道情况,在前线可不能随便穿将军服,否则极有可能成为敌人优先照顾的活靶子。比如我麾下的战斗排,每个排都有几名枪法不错的射击手,打仗时专门挑选对手的军官开枪,两三百米距离之内取敌军军官性命易如反掌,为此我特别作出规定,我部所有军官在战斗期间都禁止佩戴领章,禁止披挂军官武装带,必须和士官们一样的装束,包括我自己在内都要遵守,军衔的大小只能近距离通过胸前的铭牌辨认,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
安毅笑语盈盈,望着龚茜美丽洁净的脸,笑得很坏:“姐,转眼都快一年了,给我准备好姐夫了吗?”
龚茜扬手就是一巴掌,轻轻落到了安毅脑袋上:“坏小子,没个正经,居然敢讥笑大姐?再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告诉我,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南京的?不是说你们新扩编的独立师正在扬州东面的江都,天天与泰州之敌激战吗?你这个新晋少将师长怎么能擅离前线?”
安毅享受地感受着龚茜手心传来的脉脉体温,将事情的经过简要说明,龚茜一边聆听,一边收回手,拔出安毅上衣口袋里的钢笔,看到是自己的赠送之物,欣喜而又满足地笑了,轻轻插回原处,接着抓住了安毅的左手,抚摸手腕上自己送的手表,随即握着安毅的手不愿再松开,望着安毅清澈明亮的眼睛,竟有些醉了。
“……从校长那儿出来,我就立刻开车来找你了,一路上还担心你不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好在到了大门口一问哨兵说你在,我心才彻底放下……姐,别这么看我好吗?你不知道有多诱人,把我惹急了,小心我咬你一口哦!”
安毅受不了那温柔如水的眼神,嘴里说得硬气,可是被握住的手不由自主抖动两下,看到龚茜佯装恼怒的样子,急忙说道:
“姐,我马上就要返回镇江了,前线战事紧张,校长责成我立刻赶回本部去指挥战斗,等北伐完毕,我就回来看你,好好陪着你到处走走,还有啊,我好久都没有吃到吴妈做的菜了,嘴馋得慌!”
龚茜心中一酸,双眼湿润,刚刚见面又要再次分离,让她倍感失落和难过,恍惚中她心底那一缕缕躁动的情愫犹如水底的精灵,想涌上洒满阳光的汪洋温情之上,她越是刻意压抑,挣扎得越发强烈,强烈到她这样坚韧含蓄之人也几乎无法抑制。
龚茜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忍愁怀,嫣然一笑:“吴妈天天念叨着你,每次看报纸都寻找你的新闻,一个劲儿的夸你,说你和她打赌一年打下南京,你赢了,她要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安毅抬起手,轻轻擦去龚茜美目内溢出的一滴泪珠,咬咬牙温存地说道:
“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重自己,不会再让你和吴妈替我担心的……看,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一朵翡翠雕成的莲花,我家老道说这朵玉莲花有点儿像是宋朝皇室贡品,我也不知是真是假,可惜我没时间配上跟红丝绳或者别的什么,给!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