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一会儿,戴笠在曾扩情的引领下大步走进办公室,尽管身穿一身灰色文人长衫,戴笠仍端正敬礼,朗声报告,丝毫没有仰仗多年前曾与蒋总司令和杜月笙等人在上海证劵交易所捞世界的优势:“报告校长,黄埔第六期后进学生戴笠恳请校长训示!”
蒋总司令欣赏地点点头:“雨农,为何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
“报告校长,学生两年半前即前往广州追随校长,无奈学生数次参加黄埔入学考试均功亏一篑,学生无颜以对,只能痛下决心埋头苦读,终于如愿以偿考入六期学习,无奈时局突变,学生与本期上千学友奉命开赴武汉军校继续学习,却因反对赤化而被隔离,学生即与数百同窗寻机逃出武汉赶赴南昌,欣闻曾师兄等于杭州召集我流散之黄埔同袍,几经辗转终于归于同学会之中,两月来学生在曾师兄无微不至照顾之下,以微薄之力寻找召集旧日同窗,奔走于京杭之间,只等正在筹备之南京军校开学即前往报道继续学习。”
戴笠的回答清晰平和中规中矩,立刻博得蒋总司令的巨大好感。
蒋总司令微微一笑:“雨农,你应该早来见我的,耽误这么长时间很不应该啊!说说吧,你是怎么认识安毅的?”
“学生原本只是听过安毅师兄大字,一直没有机会相见,月中恰逢安师兄从前线回到南京,学生在结义兄长胡宗南胡寿山师兄的引领下,有幸与安师兄在酒宴中相见,当时曾师兄也在场,彼此见面之后相处融洽,安师兄性格大方心胸开朗,给学生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戴笠如实回答,一旁的曾扩情含笑点头,低声说当日王世和、俞济时等一二期师兄弟都在。
蒋介石微微一笑:“没想到你和胡寿山关系这么深,不错!雨农,你年纪比安毅大,早年就在浙军周凤岐将军部任职,经验和见识都比他多,不用称他师兄的,以安毅随和宽厚的性格,想必他也不让你称其为师兄的。”
戴笠不好意思地笑道:“正是这样,这家伙有时喊学生老戴,有时喊戴大哥,数次强调他仍我行我素,只能由他了。”
蒋介石难得地哈哈一笑,示意戴笠坐下,随即和蔼地问道:“你将今天的事情说说吧,安毅和那个姓李的副官怎么在一起的?”
“学生从两人交谈中得知是偶遇,以学生浅见,从安毅离开军营到与李芝繁乘车抵达状元楼,也就是一个小时十分钟时间,李芝繁此人很可能是有备而来,早已等候在安毅回家路上便于接触。
以学生对安毅的了解,他不会对学生有何隐瞒,学生名不见经传,地位卑微行容落魄,没有人对学生进行防备或如何看重,安毅的一举一动自然而然,毫无做作,显然只把学生当作同窗好友以礼相待。”
戴笠没有坐下而是恭恭敬敬地站得笔直,叙事过程吐字清晰,音调平和,有意无意显示出严密的思维和逻辑推理能力,并巧妙地将自己如今的窘迫处境告诉蒋总司令。
蒋总司令对戴笠精明细腻的性格和清晰敏锐的思维非常欣赏:“嗯,雨农所言有理,说说你对此事的看法吧。”
“学生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