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不,他就要我做船上的草人,为他心爱的人挡住那些明枪暗箭。

    原来我不是他的爱人,我与他成亲的时候,也是不知道的。

    我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那时候我一无所知,差点连性命也丢掉。

    如今看来,倒不如在那时候就死了,也省的痛苦这漫长的一生一世。

    他在我这里一直呆到晚上,那时候宫中四下里点了灯,琉璃灯悬在琉璃瓦上,一弯圆月挂在九霄,隐隐约约的有暗香浮动,这深宫便不像是红墙围住的牢笼了,倒像是座漂亮的,灯火通明的琉璃殿。

    我一觉醒来,摇醒了身旁的李慕白,他倒是好眠,只是挤得我浑身难受。

    他睡觉总不老实,非得抱着些什么才睡的安稳,我以前知道他这个毛病,可那时候我自以为我们新婚燕尔情正浓时,从不为这些闹心的,反而觉得有是夫妻情趣。

    可现在又不一样了,他一碰我,我就觉得恶心。可他又是皇帝了,我不敢明目张胆的推开他,只能一直往墙缝里躲,好不难受。

    他醒了,睡眼惺忪,一伸手便打起帘子唤人来服侍。

    很快的,便有宫娥打起红帐,为他更衣。

    我就在帐子里,阴暗处,默默地看烛光里的李慕白,我想,我们本就是不同路的人,只是不凑巧拧在了一起有了交集。

    他是高悬在天空的日月星辰,而我只是腐草间苟活的莹草,注定不是一路人。

    日月总会回到天上。

    就像他可以对宫人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掌握生杀大权,视人命如蝼蚁,而我至今对宫人们的伺候觉得如坐针毡。

    我们不是一路人,我又一次地想。

    “爱妃,你在想什么?”烛光里,他珠玉一般的脸上绽出一丝温润的笑,朝我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