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么生气了?”顾恺好笑地追上他,“没那么多,逗你玩儿的。”
“我没生气。”裴温说。
顾恺:“那为什么不高兴?”
裴温手掌贴着护栏,踢着脚下并不存在的石子,一步一步往前走。
“没不高兴,就是觉得……你这人嘴里没一句正经话,总是喜欢开玩笑逗我。”
顾恺诚恳道:“我知错。”
“知道错了,但死不悔改?”
“不,我悔改。”顾恺道。
裴温瞥他一眼,被这坦率认错的态度逗乐。
他忍俊不禁,笑道:“得了吧,你跟我认什么错,你有多少前任又和我没关系。”
看到裴温被呼啸不住的江风吹得发抖,恐怕是冷了,毕竟毛衣不防风,顾恺便绕到靠桥边那侧,替裴温挡风。
裴温有些奇怪地看他。
顾恺解释:“你身体弱,别吹太久风,小心头疼,更要小心感冒。你出院时医生可是说了,对于你,一个普通感冒也不能大意,说不准就发展成肺炎了。”
裴温低头笑了下:“谢谢。”
风是冷的,带着淤泥、水草和鱼的腥味,说实话,那味道并不好闻,而且风也不柔和。
但裴温却从这腥味之中,隐约嗅到几分幽冷沉稳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