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平知道,实际上的主帅是他所跟随的这位君侯。
骑兵,绕后,长途奔袭,出其不意。
赵平张嘴喘了一口气,单是回想,他还没有平复的心跳就再度激烈起来。
很难说是紧张,恐惧,还是亢奋,或许这些情绪原本就分不清楚。
每次跟在君侯马后都是这样,瞳孔紧缩,呼吸急促,心如擂鼓,流血漂橹。
其实赵平不大懂君侯为什么喜欢吃糖块,比之未央宫中的甘露,他其实觉得君侯这样的男人更适合喝烈酒。
不醉人的酒,真的能满足君侯的胃口吗?
所谓富贵险中求,他至今一直跟随在君侯的马后,其实很难说,贪求的究竟是之后的富贵,还是求取时的凶险。
那种凶险,比烈酒还更让人沉醉。
君侯本身就已经是最烈的酒了。
浇在刀刃上,舔一口,血和酒一起入喉的那种。
赵平深吸了一口气,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今夜他们刚杀人回来,军功前所未有——匈奴的单于死了,赵平听说过他的名字是伊稚斜。
新的单于说要归降大汉,希望君侯后退,给他召集部族的时间。
归降,这并没有什么悬念。
大将军麾下的大军正缓慢地合围匈奴剩下的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