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君侯眼睛里的冷光,可人当然不会长出鹰的眼睛,只是没有人知道君侯如何选定了如此犀利的战机,因此假以“鹰眼”之说而已。
赵平想,他或许能解读这个问题。
其实那只是一件没几个人在意的小事……开战之前,军中抓住了一个匈奴人的斥候。
没有人关注这件事,能够选在君侯麾下的都是精兵,或多或少都上过战场,匈奴人见得多了,并不觉得稀奇。
但君侯对这个匈奴人超乎异常地感兴趣,赵平见过很多次他去找那个匈奴人。
但当时所有人都只是觉得是长安城来的贵人没有见过这样的异族人,好奇心使然而已。赵平又读了一遍帛书,
赵平想得更多一点,他看出来君侯对匈奴人没有恨意。
但也没有不觉得奇特,因为这也不是什么怪事。
边陲百姓与匈奴结有血仇,不共戴天。可长安城远在帝国心脏,远离战火的侵扰。
君侯又出身显贵,匈奴兵锋再盛,也不能惊扰城中贵人的美梦,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恨意。
再后来君侯身边就多了一个护卫,相貌被盔甲包裹得严严实实,而且从不开口说话,只是跟随在君侯身边。
至此赵平仍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是君侯的家将,前来护卫主君而已。
直到此时,回想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被俘虏的匈奴人斥候的身份,君侯对匈奴人军力分布出乎意料的熟悉,以及那个所谓的家将……
当时他正如同往常一般默默跟随在君侯身边!
赵平的手一抖,杯中的酒泛起涟漪,背后觉出微微的寒意。
他没有办法去验证这个想法的对错,那个所谓的家将死在了乱军之中,没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