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城道:“这么说来,香灵门却是早就知道夺走悼灵花人的身份了。只是他们为何不将对方的身份公布于众?”
“半年前我去北方雪域办事,料到殷媚娘多半要向云山门索要悼灵花,届时不免就要暴露楚齐天的事情,所以去雪域之前,我先去了趟香灵门,请求殷媚娘暂且莫要将此事说出去。她要求般若寺不得出手相助云山门,得到我的承诺,又说要拉一个帮手来帮自己,便请了那复人九来。一来这人与杨晋一是义兄弟;二来血刀门老祖嗜血老妖在云山门遇难,他们血刀门有借口为难云山门,届时便对外宣称是为了他们的老祖嗜血老妖,而香灵门也可以同盟的名义加入复人九一方,从而用楚齐天还活着的这件事,来威胁张天赐,向其索要悼灵花,是以天下人虽然知道两拨人马在暗中给云山门使绊,却并不知道他们真实目的是什么。”
“此法虽然可行,却也非长久之计,毕竟取那嗜血老妖性命的人是我,并非张真人。再者,魔教人诡变多端,反复无常,他们的话却也不能深信。”叶一城表情凝重,沉默一阵,又道:“莫非大师真的不打算帮云山门吗?”
空明轻叹一口,道:“所以我才来麻烦宗主了。”
叶一城登时明白了他此番前来的用意。
空明离开剑宗后的第五日,叶一城偕同祝宛如一道去了云山门。
在单城里,二人撞见好几拨受伤的云山门弟子,一番询问情况下,得知那些弟子之所以受伤,全因遭到了血刀门和香灵门的暗算和偷袭。
二人上到玉虚峰,见过张天赐,夫妇俩与对方寒暄几句之后,叶一城道:“在下这次前来的主要目的,是想和真人商定小女和丘贤侄大婚的良辰吉日,以及婚事上需要宴请的宾客以及备置的事物等,虽说好事多磨,但这一磨就是三年,如今小女就要十八,我看这门婚事大家也可敲定下来了。”
张天赐虽表现的十分开心,但眉宇间隐隐藏着一丝忧郁之色,祝宛如观至细微,瞧出他的心事,问道:“真人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可是因为自己弟子被魔教人偷袭而烦恼?”
张天赐面露佩服之色,抱拳道:“祝师妹见微知着,竟一眼瞧出贫道有心事。”他满面犹豫,叹息一口,道:“二位有所不知,最近几个月里,血刀门和香灵门两派,对我云山门弟子已经多次偷袭暗算,还有数位弟子为此丧命。”
夫妇两面露惊色,叶一城怒道:“真人,你好歹也是一门之主,何以被人骑上了脖子还忍气吞声?咱们几派过去说过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为何云山门发生这么大件事,却不与我剑宗相告?”他表情一凛,“就算青竹山和沧云山相隔千里,但咱们两派却无需再分你我,只要你一句话,我便助你将这些魔教人杀个片甲不留。”
张天赐握住他的双手,形色激动,道:“叶兄,有你这句话,贫道倒也就放心了。只是……只是……”
他面露苦色,终是长叹一声,双手背负身后,转过身低垂着头,不住摇头,然后看着夫妇二人,好几次欲言又止。
夫妇俩对望一眼,祝宛如蹙眉道:“既然两派已经确定联姻,那大家就是自己人,自己人又有什么说不得的?”
叶一城在旁点头。
张天赐喟然长叹,沉默一阵,才道:“既然二位不将贫道看做外人,那我便与两位实话实说了吧。其实我的那位楚师弟……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