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闻铭也深深地看着她。他的新娘端坐在床上,一身圣洁雪白的婚纱,巧笑倩兮地看着他。他们爱过、闹过、分开过,曾经他以为他会失去她,如同无法攥紧手中的沙,可是上天垂怜,他终究还是得到了她。
闻铭的半生经历让他练就了一种习惯,随时随地注意观察和警戒周围的环境,可是此时,尽管人群喧闹,尽管声音嘈杂,伴郎伴娘们起着哄,亲戚朋友们拍着手,可是这一切都如同潮水往后逝去,有一刹那,闻铭看不见其他也听不见其他,眼中只有他的姑娘。
应子弦总觉得这男人好像又要哭了。
陈柯推了闻铭一把,他终于回过神来,将捧花递给应子弦,自己俯身弯腰,手掌穿过她的膝窝,一个打横就要将她抱起。
“哎——!放下!干什么呢!”伴娘们急了,“婚鞋还没找呢!”
亲戚朋友们又一次笑了,善意地笑着新郎官的急迫。
闻铭无奈地放下应子弦,对自己的伴郎们下令:“各自散开,找婚鞋!”
伴郎们一哄而散,每个人负责一个方位,进行地毯式搜索。
床下、柜子中……一些常规的能想到的地方都找过了,其中一个还脑洞大开掀开了马桶的水箱凑进去看,被伴娘们无情地嘲笑,可是就是没有找到。
陈柯负责厨房。他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摆在台面上的都是厨房用具和一些篮子框子,他心想:这不扯淡吗,厨房里哪有地方可以藏,难道藏在那头大蒜里不成!
正想着,无意间看到了高压锅。他心里冉冉升起一个念头,走过去一把掀开了锅盖,果然一只红色的高跟鞋躺在里头。
“我靠哪个人才啊!把鞋放高压锅里。”他嘟囔着,不防身后传来一声:“我!我放的!咋了?”
陈柯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是陶梦泽。
姑娘穿着淡紫色的纱裙,化了淡妆,正瞪着他。
陈柯很是尴尬,他知道淘梦泽喜欢他,可那时的他心性未定,不愿被束缚被捆绑,哪怕是以爱的名义。可人淘梦泽是个好姑娘,他不愿拥有世俗的普遍意义上的温情,不代表他可以祸害别人,将别人也拖下水。
于是陈柯只能找个理由拒绝了陶梦泽,哪怕这个理由显得他特别的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