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之後,这项委托几乎占据了他的生活,镜头里有了固定出现的人物,带来的不是一成不变,反而每每都能有不同的新鲜感。

    「哎呀?最近小帆的个人照好像变多了?」

    在某个定期提交成果的下午,坐在病床上的杨永晴把一叠照片摊成扇形,像是发现了什麽新奇的现象一样朝摄影师抛出问句。

    「......不是和之前差不多吗。」正在窗边检视相机记忆T的傅语承头也没抬地说道。

    「可是你刚刚的动作顿了一下呢。」

    「......」

    「还有你的耳朵好像有点红喔。」

    傅语承直接把头转向玻璃窗,整个人背对着已经开始窃笑的婆婆。

    「这些真的是刻意面对镜头反而拍不出来的照片啊......尤其是这张,要不是这是我家孙子我都要一见锺情了。」

    背後传来的调侃让傅语承很想立刻离场,不用回头他也知道对方指的是哪张照片。

    一直以来,他都是远远地看着、拍着,因为只有毫不知情才能展现最自然的一面,这才是永晴婆婆想要的,而他的镜头里也总是框着那对像是忘年之交的祖孙,可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当他读取记忆卡的时候,那个男孩子的笑脸居然占据了要用滑鼠滚轮卷动好几下的版面,几乎要让人质疑最初的委托目的究竟是什麽了,当第一次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就提醒自己这不是个人写真集,然而下一次的拍摄却仍旧摆脱不了这种情况,总是在不知不觉间让那个男孩子存在於整个镜头之内,活像是中了什麽魔咒。

    「如果我现在问你原因是不是有点不解风情哪,但我真的挺好奇你对小帆的看法,因为我没见过小帆的朋友,根本没机会可以听一听同龄人眼中的小帆是什麽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