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你这么关心?”

    白湛直言,“舅舅老家离陈仓不远,这两日有老亲找上门托情。”

    关中一体不是说来玩的,关系盘根错节。陈仓上下若能齐心,能将所有出身关中的官员网进去。

    连袁奇这样的闲人都有人托情,可想而知这张网有多大。

    袁奇本身的立场,就不可能站殷博瀚,现在无非从单纯看戏,变成往埋人的坑里多扔一块石头。

    声势如此浩大,有的是出于义愤,有的则是浑水摸鱼。

    祝明月觉得有必要提醒吴越,他该抽身了。

    军权本就敏感,他若和关中基本盘联系得太紧密,反而引火烧身。

    李君璠深知此事对段晓棠的重要性,不管关切还是八卦,特意绕路远远看了一眼左敏达。

    先前以为他投缳自缢只是推卸责任的托辞,但亲眼见过人,就知道所言非虚。

    即使不曾自杀,也因陈仓的惨像而“受伤”颇深。

    面色苍白,两颊凹陷,青绿的官袍挂在身上,仿佛来一阵风就能被吹走。

    段晓棠没和左敏达接触过几回,对他的印象无非是,一个有些良知但软弱的官员。

    却没想到他会串联起陈仓大族,以身入局。

    若没有他那封“遗书”开道,官面上“锤”殷博瀚的证据并不充分。

    毕竟本该主持“公道”的三司官员,自己都陷在里头,而亲历事件的右武卫,只能“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