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大营主将会将子侄充入军中,倚为臂膀。但吴岭为了将南衙攥在手心,重构人事任命办法,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回避。

    姓元的小将肯定进不来了,元宏大只能将两个偏将交给杜松安置。

    杜松没作怪,照规矩给人安排了,明日一封文书入南衙,补上书面程序。

    元宏大不在营中多待,从此做足消极怠工的模样。空有名位却根基未稳,拿什么和吴岭、杜松争?

    要争也不是现在,蛰伏谁不会啊!

    元宏大成为长安又一个富贵闲人,周旋于各种宴饮中,将近些年渐渐生分的姻亲故旧一一捡起来。

    白家排在一个不前不后的位置。

    早年元宏大和白隽是面子情的狐朋狗友。

    元宏大见面前席案玉盘珍羞,白隽却只有几盘简单至极的菜色。

    元宏大意味深长道:“为英,可是对我有怨?”

    白隽举起一杯清水,做举杯状,道:“若是有怨气,你就该和我吃一样的东西。”

    元宏大回京,听过白家“向道”的名声,“我们不是外人,透句实话,当真身体不虞?”

    白隽面色红润,体态在他这个年龄段算得上轻盈,一点不像行将就木的模样。

    白隽怅然道:“长安城数得上的大夫,我都看过。”

    关键不在于他现在有没有病,而在他认为全家都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