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昭沉吟片刻,拿不定主意,“我回去问问母亲。”

    杜若昭清楚,一家人两地分居,除了绛州本地不太平,杜家不是豪门势族,没那么多可靠的家丁来保证安全。

    最大的“障碍”其实是她。

    一旦离开长安,杜若昭势必中断学业,无法继续学医。

    说明白点,张法音杜谦留在长安,是为了陪杜若昭读书。

    把徒弟交给师父也是一种恰当做法,林婉婉定然会好好照料,但某些方面,实在不敢让人放心。

    赵璎珞:“是该和长辈商量商量。”

    出头做事的是张法音,总不能将人诓瞒过去。

    张法音坐在院子里借着最后的天光缝补衣裳,一边听女儿的“主意”,问道:“怎么想到的?”

    杜若昭打个马虎眼,“师姐她们家境都不差,”放在济州至少算中上等人家,“但论及诗文到底差了几分。”

    外头的私塾少有收女学生,大户人家会专门请女师教授,无力供奉女师的人家,大多只能指望女孩的母亲。

    父亲和其他男性长辈未必指望得上,一来忙于外务未必有空,另一方面则是出于“轻视”或者男女大防。

    母亲读书识字自会教自己的女儿,朱淑顺等人的早年启蒙都是这么磕磕绊绊的学起来的,但仅限于识字,论及诗文到底差了些火候和底蕴。

    杜若昭挽上张法音的胳膊,“母亲学问好,正好教授一二。”

    张法音收好针线,在女儿鼻子上刮一刮,“谁教你的?”出门一趟,变成贴心小棉袄。

    杜若昭果断把赵璎珞“卖”了,“赵姐姐说,我和二哥都出门读书,你一个人在家无聊,不如教些学生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