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锤落定,三百二十金的生意成交,所有人都有一种恍然在梦中的感觉。

    虽然嘴里说的是真金白银,到底不在眼前,轻飘飘的张口带着挥金如土的豪迈,大概只有等到交割时才会有真实感。

    第一单生意开门红,比底价整整高了一百二十金,高出一半多。

    庄旭躲在帘幕后兴奋不已,恨不得把所有的战利品都照明拍来拍卖,飘,给我使劲往上飘。

    但也只能想想,布帛等物品是有市价的,只要理智在就不会超出常理。但古董字画是另一套道理,爱者恨不得一掷千金,不爱者看着就是破铜烂铁废纸一张。

    两边帘幕内人影重重,却辨不清内里的具体人物。

    九号桌以三百二十金的高昂价格拿下第一件拍品后,脸上既有胜利的骄傲,亦是不自觉的松口气。

    吴越压低声音问道:“九号什么来历?”加价如此狠,真的痴迷青铜器?

    孙安丰解释道:“河南于氏,陆侍郎的母家。”

    来的当然不是陆德业母亲那一支,但出门在外顶的同一个姓氏。以陆德业的官职,在族中定不会籍籍无名,早年说出去定然也是于氏的好外甥。

    只是没想到优秀外甥名利糊眼栽得太狠,连带周边亲眷的名声都饱受质疑。

    于氏高价竞拍,自然有卖好之意。

    陆德业犯的事不到夷三族,只要吴越不扩大打击范围自然不会牵连到于氏。暂时的物议纷纷,过段时间等新的事情出现,人们自然会习惯性的遗忘。

    吴越不以为意道:“哦!”他本来也没想牵连于氏。

    范成明嗖的一下冒出一个坏主意,“七郎,你哪朝得势了,把那些得罪过你的人全聚起来开拍卖会,保管一个个忙不迭地抬价。”

    这么“毒”的主意,真亏范成明想得出来,众人纷纷侧目,沙场搏命求的不就是富贵荣华么,军汉的道德感本就不如俗世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