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隽眼中精光一闪,无需白湛特意说明,他也知杜乔是何人。从最后一句话牵起前因后果,柿子挑软的捏,原以为是将那些办事不谨慎的毛躁人遣出去,“寒门庶族”四字一出,白隽就明白,骆闻不仅仅想保住清名,他还怕了!

    白隽郑重道:“二郎,你助你的朋友无可厚非,但此事事关重大,莫随意掺和进去。”他没接触过杜乔,但能与一双儿女相交必有长处,能捞出一人已是万幸。

    白湛:“父亲可有办法?”

    白隽反问道:“你们如何做的?”

    白湛:“陆侍郎好卫巨山的字,无咎刚好有一副,已派人送去文城。”

    事后诸葛亮白隽将一切看在眼中,旁观者清,“骆闻非是主谋。”否则不会乞骸骨。“陆德业才是实际经办人。”非得有个“恶人”将心怀不忿的末等官吏死死按在文城,不能回返长安。

    白隽:“如今只看你们的马快不快。”事发前或许能以一幅字的微末代价将杜乔换回来,事发后只怕难以收场。

    白隽自言自语,“难怪今日兵部侍郎在朝上请定三州刺史。”当时以为他借骆闻激流勇退,手伸过界。

    白湛福至心灵,“那是河间王的人,陆侍郎尚未到文城。”却追不回来了。

    白隽感慨一声,“你猜此事离满城风雨有多远?”

    朝堂隐秘暗涌,林婉婉得到被统合过的新鲜消息,难掩惊讶,“寒门难出贵子,你们真敢这么玩!”不怕哪天把自己玩死!

    以前听段晓棠提及,朝会站班某些高门出身的不愿意和低等士族、寒门官员站在一处。这一排挤现象不明显,不是因为大部分人讲礼貌,而是寒门庶族升迁艰难,少有能站上朝会的中高品官员,尤其是文官。

    孙无咎捂着额头,遮羞道:“和我没关系。”他自视甚高,不屑于用不入流的手段入仕升迁。

    白湛:“我交朋友不看出身。”长安城内家世比他好的人不多,更看重品行与才能,被视为友人,本身就代表一种认可。

    柳恪常年苍白的脸上现出薄红,拳头紧握,“我倒想看看他们如何收场。”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却视人的前途为玩物,随意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