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听到的第一反应,荒谬。

    两人头对头盘算来盘算去,确定官位“耍”脱的人只有冉智明,甚至对他如何丢官的办法都是雾里看花,比如找个由头将人官职削了。

    他俩太有底线,想不出出差变常驻这么不要脸法子。

    想知道更多内情,孙无咎不得不再找上那位纨绔朋友探问一番,却没问出新东西来。

    纨绔之所以成为纨绔,绝非本人想上进,可能是家人有一颗希望他上进的心,譬如孙无咎那位朋友,一问三不知。只道家人让他近来收敛些,别闹出大事来,一切都已打点好,过段时间走马上任即可。

    非是孙无咎诱供话术不过关,纯粹事情太敏感,问的多了自己说不得要陷进去。

    白湛孙无咎与冉智明素不相识,犯不着为他劳心劳力。全因他此时与杜乔在一处,多年名利场打滚的经验让两人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孙无咎摩挲手指,“长林的事,得找个人问问。”他们与杜乔是私交,但对他在衙门中的作为和待遇并不清楚。

    白湛:“找谁?”心底已经开始琢磨在吏部有哪些人脉。

    孙无咎果断答道:“柳二肯定知道。”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公事说了也不明白,那平时杜乔这些话能与何人说?杜乔柳恪说来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实则亦师亦友,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柳恪接到帖子时疑惑不止,他与这郎舅俩一块吃过饭打过猎,但私下没多少来往。说来只是因为有共同的朋友才聚在一起。时间压的这般紧,显然是急事。

    次日一早,柳恪到约定的时间前去春风得意楼,进包厢见郎舅俩在桌前正襟危坐。

    白湛笑道:“抱歉柳二,这么着急请你出来。”他们的交情不到直接上门的地步。

    柳恪乖顺地坐下,“没事,我也是逃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