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璎珞清点其他尚未送出去的信件,考虑找个什么时候送上门去才好。

    祝明月见她坐立难安的模样,劝道:“不用着急,他们会过来的。”只要有一个,也能捎带脚把其他信送出去,不需要一家一家上门跑。

    祝明月倒不是神机妙算,先前收到白秀然传信,说她会稍晚些时候过来。

    不只商人,时人都信奉赶早不赶晚,尤其拜访这件事,但到他们的关系,并不在乎虚礼。要是没有宵禁,白秀然半夜上门来找人玩都行。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白秀然拉扯着一大帮子亲戚上门了。

    随行人员包括她的夫婿、兄弟、以及兄弟的舅兄。

    祝明月再重复不知第几遭的文城“卖官”事件始末,听众全是义愤填膺。

    孙无咎气急,“若是早一点,哪怕早一天……”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孙无咎私下复盘过无数次,最好的结果无非是将杜乔保下来。因为杜乔是他们的友人,但这件事影响甚深,流毒甚远,只保下一个杜乔远远不够。

    以一个顶尖谋士的素质来要求,至少能利用一天的时间差,说服陆德业放弃这个缺了大德的主意。

    可他会放弃么,不可能。得了哥情失嫂意,他在前方临时反水,长安的人会放过他吗?

    世子挑软的捏,吴越虽掌兵权,却不涉政务。赌的就是吴越不可能真弄死他。

    待孙无咎情绪缓和下来,祝明月玩笑道:“长林很是感激你为他做的一切,若回长安定陪你打上三天三夜的麻将,保证不算牌。”

    孙无咎一时语噎,“本公子需要他算牌么!”反应过来话没说对,找补一句,“需要他让吗!”

    白湛一时没忍住扑哧一笑,好在大舅哥牌技虽烂,但牌品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