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嘉赐连连点头,“林娘子说得极是。”

    林婉婉欲言又止,“你不上学吗?”

    岑嘉赐顿了顿,“耽搁半日不碍事。”

    探病多在上午,岑嘉赐下午来买药材,一来一回,一天半的时间没了,今明两日都不是休沐日。

    换言之,他逃课。

    岑嘉赐为人急功近利,但本性不坏,否则不会在同窗中毒时,急急慌慌帮忙熬制祛毒的汤药。

    林婉婉今日心情好,不忍心看一个青葱学子误入歧途,将篮子放到柜台上,指使谢静徽道:“拿后头去,让大家都尝尝。”

    谢静徽依言提走篮子,药柜前头再无他人。

    林婉婉沉吟片刻,说道:“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虽然在同一个教室上课,但人和人不同,有的人可以浑浑噩噩,因为家里早铺好了路。”

    “但我没那么大的本钱和底气,所以只能刻苦。”

    比如殷鸣,有个做宰执的叔祖,整天嘻嘻哈哈无碍,日后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如无意外,起步和上限都比其他人高,而岑嘉赐没有这份浪荡的资本。

    岑嘉赐以为林婉婉看穿自己上不得台面的算计,面露羞窘,“我,我……”

    林婉婉:“是我交浅言深了。”

    实际上是她求全责备,大吴官场上,关系比学识更重要,杜乔论学习能力,读书人里名列前茅,不一样被远远“发卖”了。

    但岑嘉赐太浮躁,该沉下心来好好念会书。

    岑嘉赐低下头,“以前没人和我说过这样的话……”不愿再自剖心肝,转移话题道:“林娘子也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