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避开各处的收尸队伍,见到满目疮痍的火灾现场。
左敏达浑浑噩噩,现场全靠孙安丰调度。
石任意味深长道:“此等惨事,龚御史可有感触?”重音落在御史两个字上。
御史台虽是三法司之一,但性质特殊,理论上连皇帝的都可以参奏弹劾。
石任剩的那点良心,全靠脾气倔不招人喜欢;龚瑞大概就是靠山硬,有个做尚书的叔叔,连砍头财都敢翻出来。
虽然那会杨胤树倒猢狲散,收钱的只剩几家没被牵连,但被收钱的多的是,刚得胜还朝的孙文宴,都不得不去交待一番,威风扫地。
龚瑞怅然道:“在下不堪为御史。”保存己身最重要。
他拿什么和殷博瀚斗,家世还是圣眷?
皇帝喜欢谁,便是把天捅破了都没关系,君不见杨守礼捅那么大娄子,依然在洛阳逍遥自在。
殷博瀚年纪是杨守礼的几倍,但造成的祸乱,还不到他的零头。
两人信步走到一条街处,见出入口被右武卫的军士堵住。
右武卫的军士极容易辨别,哪怕便装,也大多相似。
但凡夏天的时候,多往曲江池走几圈,就知道他们的衣着样式。
两个文官不清楚南衙诸卫的战力排名,只能人云亦云地认为右武卫最强。
因为清晨日暮往来,只有右武卫是跑着去的,而且跑得极为整齐。
石任掏出官符,问道:“你们在此处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