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怪段晓棠不关注朝堂风云,整个南衙都是这般风气。

    有宗室居中调节,皇帝和武将们都省心不少,皇帝不必担心开国勋贵和武将联合在一起,干涉国家大事;武将也不必忧虑皇帝总疑心自己要造反了。

    段晓棠挑眉,“这么肯定?”

    孙安丰:“殷家祖上亦是江南人,几代不涉武事,殷相公是皇帝潜邸旧臣。”

    压低声音道:“他是文学词臣。”

    唯一和武事相关的就是写过几首行军诗、贺胜诗,该说不说,堪为上品。

    也难怪殷博瀚不喜欢与武将扎堆自成一派的南衙打交道。

    孙家和殷博瀚文武有别,但同属皇帝心腹,仗着八竿子打不着的同乡情谊,有些来往无可厚非。

    段晓棠提炼两个意思,殷博瀚不通兵事,却是皇帝的心腹,换言之,他的所作所为皆是皇帝和政事堂的意见。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但在逼造反这一条上,造诣不低啊!

    诗品即人品这事,听听就算了。英雄枭雄写过,奸臣小人亦写过。

    一将功成万骨枯,但现在令万骨枯的不是专司战事的将领,反而是朝堂的文臣。

    段晓棠下令道:“查探本地郡兵是否有调动迹象。留下百人收尾,其他人随我去接应范将军。”

    原先那片地方左厢军走过,地形掌握得一清二楚。哪里可以藏兵了然于心。

    出于同袍道义,不能把范成明丢下,更何况殷博瀚的相公身份,若折在本地,沾边的官都要吃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