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嘉赐被林婉婉揭破内心的隐秘和不甘,躲进国子监书楼里读书,徜徉书海,的确比掂量人心更轻松。

    每日早出晚归,错过不少新鲜消息。等他反应过来,殷博瀚三不朽之名已经传遍长安。

    作为接近权力场的国子监学子,除了表达崇拜,更多是思量此事对朝堂格局有何影响。

    时人重乡土,殷博瀚若能再进一步,势必要大力提拔南方士族。

    岑嘉赐眼神落在书柜角落的药包上,纠结要不要去探望殷鸣。

    但不待他纠结出结果,坊间消息又为之一变,陈仓被传遭屠城。

    各处消息汇聚到长安,最准确的是陈仓周边士族的书信,以及从陈仓过来的商旅。

    少有人知晓陈仓经历怎样的人祸,但一夜之间勾销许多户口却是不争的事实。

    国子监内讨论得激烈,论私殷博瀚从前来过监内讲学,论公文武有别。

    如今谁是谁非,鉴于双方当事人都不在长安,只能让吃瓜群众来辨别。

    曲正奇知晓些内情,“殷相公是殷十二郎的叔祖,段将军是林大夫的表亲。”

    二人中间七拐八拐,还有一重救命之恩。本有做通家之好的可能,哪想到会掐起来。

    右武卫的战报明面上陈述事实,实则暗指陈仓之乱全因殷博瀚引发。

    鞠雅健顶着一头卷曲的毛发问道:“陈仓之祸,因何而来?”

    容承运轻蔑道:“还能是什么,庖厨不杀鸡,改杀人了。”

    他吃过拘那夷鲜花饼的苦,加上瞧不起段晓棠庖厨出身,新仇旧恨一叠加,愤懑之言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