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也许清楚,但没人敢去问她。
刘梅花:“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段校尉吉人天相。”
她原先称呼的是段司戈,后来才知道升官了。
论情义,段晓棠是她们的救命恩人,说利益,是他们的保护伞。
潘潜略有所觉,他和田庄上的女工们交流少,头一次听她们提及段晓棠。
四野庄鱼龙混杂,论性别有男有女,论身份有良有贱,论职业有大夫、匠人、农人、工人……
但无论如何,他们对段晓棠的称呼都该是随大流的“段郎君”,而非称呼其官位,尤其是两个女人。
吃完饭回到小院,潘潜才将疑问说出。
赵大夫心知潘潜不是那起子没见识,自高自大的男人,倒不隐瞒,“工坊那边许多女工,原是段郎君在战场上救回来的。”
“都是些可怜人,还有一百多个女人,被祝娘子安置在他处。”
段晓棠在去东莱之前,只打过一次仗。
潘潜只记得杨胤说的什么“斩草除根”、“不留后路”,在意的只是土匪的下场,没人考虑过匪寨中还有另一种人,处境更为艰难。
潘潜:“全是女人?”
“男人再如何,都有一条活路。”赵大夫久经世事,眼光老辣,“三姊妹中,段郎君才是心肠最软的一个。”
对这点潘潜保留态度,但谁心肠最硬,毋庸置疑。
远在千里外的段晓棠,可不知自己是心肠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