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宴掷地有声,“重击蛇首,断他七寸!”
杨硕收到六百重骑全军覆没的消息,东莱联军又以饿虎扑狼之势扑过来,情知大势已去。
只能急慌慌吩咐人烧船,带着心腹残兵渡河去寻杨胤汇合。
段晓棠从混乱的厮杀中醒过神来时,四周都是尸体,敌人的自己人的,所有的哀嚎咒骂都归于无声。
她的位置靠近河边,母亲河一如寻常,咆哮着冲向远方。
河水颜色黄中带红,随着河水冲刷,逐渐变淡。
水岸边漂浮着尸体,不远处是被烧焦的船只。
周围渐渐有人声,段晓棠望着一个个着甲的人,熟悉又陌生。
他是谁,我是谁?
理智慢慢回归,想起本职工作,往常每每开头的“清点伤亡”却哽在喉头,说不出口。
无力跌坐在地,右手本能地捂在胸口,满脑子只盘旋着四个字——可怜焦土。
可怜焦土!
宁岩原以为她受伤倒地,赶忙跑过来查看,发现段晓棠全身上下虽有血迹,却都是别人的。
再看那副怔愣的表情,明白是老毛病犯了。
宁岩没想到段晓棠从关中到东莱,再从东莱到黄河岸边,大小战事历经几十,病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