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成瞥见帐篷边角坐着一个书吏,身前桌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这是要录他们的口供。

    四人一言一语拼凑出之前的经历。

    书吏将文字记录在纸上,先呈给吴越过目,确认没有遗漏后,口供、笔墨印泥全放在几位东家面前。

    法依则认字不多,看其他两人签过后,方才按上自己的手印。刘洪成反倒落在最后。

    吴越:“刘东家见识谈吐不俗,不知出自哪家?”

    长安东西市,但凡能往大里做的生意,背后都有靠山。要么是赠干股送几成利润去投靠,要么就是高门直接派门人奴仆出来经商。

    其他三人签的爽快,是因为他们背后势力不高联系不强。但刘洪成不一样,事实是事实,但他不知道主家的立场如何。

    若要拍胸脯说主家没有谋逆之心,大约还成。但他不敢担保主家的九族呀!

    刘洪成心一横,“小人早年在越国公府服侍过几年。”

    吴越微微颔首,高德生求援时没有透露过,看来这重关系相当隐秘!

    “刘东家饱受惊吓,越国公想必不会怪罪。”吴越不会因此将越国公排除出去,只能说这家权贵从始至终不在他的重点怀疑对象里。

    经此一劫,刘洪成身心饱受煎熬。命保住了货物也保住了,但大部分人手都折了。搅进一摊烂事里,回长安不知该如何周旋。

    段晓棠站在商队营地外张望,“麻烦帮我叫下何金。”

    不一会,何金兴冲冲跑出来,“段兄弟,你来啦!”

    段晓棠招招手,“走,我们去旁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