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茂瑞支支吾吾道:“华清被捅得挺狠,武将军气狠了。”

    比起玄之又玄的亲戚关系,武俊江和靳华清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更为单纯的同袍和上下属。

    温茂瑞轻描淡写,将有些“违规”的行径定性为泄愤和为同袍报仇,在大众观念中,更为常人所接受。

    段晓棠并没有戳穿温茂瑞的小心思,她承认:“事实如此,俘虏的处理确实棘手。”

    “我想——我们也该消减一番。”

    薛留难以置信的盯着段晓棠的脸瞧,一不留神换了芯子?

    这件事谁出头都不奇怪,唯独段晓棠不可能。虽然杨胤泼了一盆污水,但亲近之人都知道,她心慈。

    薛留跟随宁岩锤炼武艺,连做派也跟着学习,甚少在战事以外的事务上发言,但现在不得不开口,“将军,事关重大。”

    段晓棠:“文城一郡四县的官衙已经形同虚设,百姓逃离,田野荒芜。”

    经过一年多的战乱,原本富饶的郡县已经濒临崩溃,急需人们耕种,为朝廷缴纳赋税。

    他们都知道,这些俘虏不能一直被关押,更不能全部杀掉。

    段晓棠:“若将恶绩累累者放归乡里,日后恐成祸乱。”有些底线一旦被突破,再次触犯就会变得更加容易。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段晓棠想挖出一条隔火带,不至成燎原之火,烧干黎民的血泪。

    说得不负责任点,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温茂瑞建议:“将军,不如等朝廷派遣的官吏来处理这件事。”

    段晓棠挥手道:“此事不为意难平。朝廷若有怪罪,我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