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锱铢必较反倒落了下乘,吴岭绝不会叫白家失望。

    祝明月的本意便是如此,无论古今,普通人还是位高权重者,人的劣根性皆是如此,免费的从来不会珍惜。

    段晓棠若是简简单单从春风得意楼出去,吴岭一阵新鲜劲过后未必在乎,非得叫他出血肉痛方才知道珍贵。

    日后选择蛰伏还是趁势而起,全凭段晓棠本人的意愿。

    一个彻头彻尾的外来户,想插进全无根基的南衙,千难万难。

    与其八面玲珑四处讨好,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在众人心里树起一个不好惹的形象。

    白隽大度,“都是王爷慈心,不忍她一个孩子受了欺负。”论辈分,吴岭是白秀然的祖父辈。

    转而看着底下几个形状惨烈的将校,“都是我家三娘下手没轻没重,待会让人送几瓶金疮药来,给你们赔罪。”

    南衙人多势众,也因此鱼龙混杂,总有一些混日子吃饷的,哪知道今日刚好集齐六个,叫白秀然出好一阵威风。

    白秀然平日低调,前两年随父外放,在城中诸多美貌、或善诗文、或善骑射的贵女中没什么名气。

    她与徐昭然定亲,还曾惹人议论,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特别说明,单从相貌论,徐昭然是那朵鲜花。

    今日一战成名,别说在贵女中排在首位,便是儿郎们也多不如她。

    白隽左一个“欺负”右一个“赔罪”,将南衙往日威名全踩到脚底下。

    形势不如人,白家女儿一人单挑一群南衙校尉毫发无伤,事实胜于雄辩。

    白家诸人告辞离去,回家静静等着吴岭的补偿。

    此刻堂内只剩南衙自己人,范成达一脚踹上范成明小腿,将人踹到地上,厉声喝道:“小兔崽子,居然敢攀附王爷为你顶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