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两出去,医患双方“和平分手”。

    朱大夫目露精光,“刚刚为何态度转变巨大?”之前对病人最多是公事公办。

    “得了这类病,病人和家属的压力都特别大,大夫和蔼些,可以缓解紧张情绪。何况,”林婉婉老实承认,“我怂。”

    “以前师姐给我说过一个故事,家里婆婆生病了,儿媳强烈要求在药方中加入止痛药剂,大夫觉得家属不懂医术,回道:这个病并不太痛,不用加。儿媳回道:大夫,你不懂婆媳,疼不疼我都给她用。”

    朱大夫竟然诡异地听懂了。“加了?”外行竟敢指导用药。

    “最后没加,婆婆醒了,大夫转达心意,你女儿非得给你加,我觉得没必要,你说呢?婆婆也很开心:那不是我女儿是我儿媳,听你的不用加,她就是心疼我。”

    “你看,最后病人家属和大夫三方都很满意,大团圆结局。”

    虽然这次生病的儿媳妇,但其中逻辑一样适用。

    朱大夫觉得如果今日陪诊的是亲娘,林婉婉的态度或许不会那般“谄媚”。

    是的,谄媚。

    彼其家乡医术延寿或有可取之处,但医者地位实在低下。

    想起上次回春堂被闹事时的表现,她害怕挨打。大夫不仅治病,还要顾虑病人和家属。

    风气坏了。

    “取巧之道能得一时不能得一世,身为大夫,精进医术方为本枝,其他都是末节。”站在前辈立场语重心长道:“你本就年轻面嫩,态度若不郑重些,恐被人看轻。”提点职业技巧。

    林婉婉起身整理衣裳,躬身拱手行礼,“多谢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