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明天。”

    卢照:“明天不行。”

    白湛激将,“你怕啦?”

    卢照头一仰,“明天我得和孙安世一起去户部催饷。”本公子有正经事做。

    李君璞在家歇了好些日子,不清楚情况。“你们还没拿到?”

    “没有,”卢照抓了一串烤肉塞嘴里,“好几个月都快拖到入夏了。”

    段晓棠给他们出的“催债”的法子,卢照私底下和孙安世一合计,既拉不下面子,更怕因此惹怒长安的堂官们被穿小鞋,以后日子更难过。

    卢照:“杜郎君,你此次科举得中,在何处任职,不如去兵部户部。我日后来长安催要粮饷也不会这么难了。”

    先不说杜乔不是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的,再者文官靠资历,等他爬到能在六部说上话,卢照应该也上不得马了。

    杜乔:“我是吏部属下羽骑尉。”并非卢照的梦中情部。

    孙无咎拧着眉,“往届科举进士都是从八品起。”

    杜乔作为此次科举头名,官职仅九品,秩从九品下,只比不入流的吏员地位高一点,勉强算是官身。

    杜乔:“与我同时中举的其他进士,大多外放。一二个家中有门路的,留在长安,官职也都是九品。”

    杜乔能留下长安当然不是因为有门路,全因考了头名,外放不是个理。

    孙无咎怎么都想不通,今年怎会如此,录取的进士人数远超前几届,官职几乎压到最低。

    这就是官职通货膨胀,一饮一啄皆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