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三郎自幼在家中被兄长们压制,除了走亲戚没出过远门。只听说过一百多里外的都城长安,却从未去过。

    以他粗浅的精明,跟着有本事的人走,总不会错的。

    于是抛却一切,带着母亲和妹妹孤身上长安,只是没想到在宏伟的城墙繁华的坊市背后,求生会如此艰难。

    段晓棠不由得想起一句话,换在如今场景下,便是:如果你爱他,就带他去长安,因为它是天堂;如果你恨他,就带他去长安,因为它是地狱。

    “你现在这样,扛包的活肯定不能再做了。我有一个做豆腐的作坊,可以留下来做工。有空屋子也可以搬过来住,晚上顺便守夜,待会你们商量下,”

    段晓棠还是希望三人能搬到作坊来,无论是出于作坊招工守夜的需求,还是武功匪寨中的情谊。

    当初的祝三郎爱哭,看起来有些软弱。后来却敢带着母亲和妹妹逃出家门,不得不叫人高看一眼。

    祝三郎下定决心,“我们搬来留下做工。”

    “不和家人商量?”在段晓棠看来,无论结果如何,都应该和家人商量后再做决定。

    祝三郎态度坚决,“段郎君你仁义,不会害我们的。”

    以段晓棠的本事独自脱身不成问题,可他还是带着整个山寨被抓的人一起逃。后来不知从哪里搞来钱财换了布匹送给他们。

    对当时已经有些走投无路的女子来说,两匹布给了她们继续生活的勇气。祝三郎母子三人也因为悄悄昧下的布匹才有了的路资。

    “好,待会我带英英回去搬行李。”破家值万贯,几个月下来总积累下几分家当。

    段晓棠恍然想起,“一直叫祝三郎,还不知道你名字。”

    祝三郎,“我就叫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