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袖心下十分惊异,又莫名有些想笑。她又唤了一声“表姐?”
张吟浅猛然回过神来。
“不要你谢!谁稀罕啊!”她声调拔高,“我知道,你如今今非昔比了,宫内大大小小的事你也都能掺上一脚了。我只不过是个贵女,没名没分的,自然是你差遣什么我做什么。你说宫里不安生,我就得早早地回院里去,连溜达都不成!”
“……”洛袖无奈道,“我没这个意思……”
她叹了口气。
“表姐,我一直敬你是我表姐。认识你以来,我从未对你有半分不敬。”
“有一事我至今不明。……你为何如此厌恶我呢?”
反倒是张吟浅怔住了。
她沉默了片刻,有些别扭地开口道“我哪有……我不曾厌恶你。”
洛袖纳罕道“你事事针对于我,难道不是厌恶我到了极点?”
这次又是张吟浅不说话了。
“你……”她声音越来越小,“你一个不知哪里来的丫头,凭什么我家里长辈,一个比一个的喜欢你。”
“……?”
张家长辈有喜欢自己吗?
洛袖从宫中回来后,第一次见母亲家的长辈就是在自己的及笄礼上。那会儿她伤养好了一半,生活中仍偶有不适,脾气有些暴躁。
宴会之上纵然嘈杂,耐不住她听力好,将张家那几人对她私下里的议论听了个一清二楚。他们说她长得不过尔尔,不知为何会有人称赞她的容貌;又说她行为举止不够端庄得宜;最奇怪的,竟然是批判她生得太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