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嫂的电话?” 顾谦修抬头看着我问。
我点了点头,“问你的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够回国。谦修,你觉得你的身体状态能够回国休养了吗?”
顾谦修沉默着,缓缓说道:“之前我找赛文教授了解过我的病情,关于术后后遗症的。”
他突然提起这个,让我听得有些心慌,连忙问他:“那赛文教授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我丢掉的记忆可能找不回来。”
顾谦修忽然抬头,眸色带着几分嘲弄讥讽,“这就意味着,我有了一段空白的十年,这十年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很重要的,还有无关紧要的,我全都忘记了。”
“等你身体恢复得更好一点,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的,好的,不好的,只要你想知道,我都会说。”
我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他渐渐失神的目光,心中一阵刺痛。
十年的记忆,现在对他来说一片空白。
这样的迷茫和痛苦,是旁人体会不到的。
顾谦修虽然不说,但他低落黯然的情绪我依然能够明显地感觉到。
所以在他的面前,我只能尽可能地保持乐观积极的态度。
哪怕自己会变成一个啰啰嗦嗦的中年妇女,我也不会在意了。
在M国养病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顾谦修的身体也越来越好,头发长出来了,但还是很短,为此我还去假发店买了几个假发回来让他戴上,好歹能遮住脑袋上的伤口。
顾谦修也不排斥,回国的事宜也都是我在安排着。
秉承着他不问,我就不提的原则,虽然我经常说话给他听,讲一些关于我们之间的趣事,但还是极少涉及到其他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