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京官一个萝卜一个坑,多少人在外熬资历,熬上几十年都等不回一封调任书。

    然而,卫敞感动得眼眶都红了,他亲娘还是十分冷淡。

    阮筝想到上辈子发生的事情,没有把卫敞打一顿都算是好了,哪里还会给半点好脸色。

    她语气不耐道:“让开。”

    卫敞夫妇一愣,就见阮筝朝卫珍招手,温声道:“珠珠,过来大母这里。”

    卫珍今年六岁,是卫敞当县令的第一年出生的。

    当时条件恶劣,阮筝提过好多次派人将卢氏母女接回来,但卢氏不肯离开卫敞,阮筝只好时常派人给他们送些吃食衣物。

    卫珍出生的那一个月,阮筝不仅给她取了名字和小名,还让人送了整整五车的满月礼。因着这事儿,当时袁氏没少埋怨卫平侯,觉得婆母将好东西都补贴给了二房三房。

    她当时生祥哥儿的时候,也没见阮筝这样大方,凭什么二房生个女儿就各种好东西流水一般送过去?

    卫珍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卫敞轻轻推开一把女儿,皱眉道:“没听见你大母说话吗?”

    卢氏也心里着急,催促道:“还不快去?”

    夫妻二人的反应都被阮筝看在眼里,正要厉声呵斥,又怕吓到孙女,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卫珍垂首低眉,跪坐在祖母面前。

    她生的极为清秀,肌肤雪白,和卢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是大多长辈都喜欢的样子。

    “孙儿拜见——”

    “都回家了,不用那么多规矩。”阮筝轻轻拍了拍卫珍的肩膀,目光落在她身后脚上,确定卫敞夫妻二人还没有给她缠脚,心头的一块石头这才算是稳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