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衣襟里拿出一封陈年旧信,上面是袁氏的字迹,因当时刚生产完体弱无力,故而字迹有些潦草着急。
看着上头再三强调将孩子送去偏远山村的内容,卫平侯的三观被冲击得摇摇欲坠,满脸不可思议。
他道:“阿袁,那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啊!”
袁氏心中冷笑一声。
女儿有什么用,难道能继承卫平侯府的爵位不成?不还是要嫁出去的!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生错了性别!
倘若是个儿子,她又怎么会狠下心舍弃?
袁氏心中怨气冲天,面上泪水涟涟,哭泣道:“侯爷!是我一时糊涂......妾身自打嫁进门迟迟未孕,便惶恐不已。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没成想是个女儿,唯恐大家和夫君不喜,将我休弃......这才犯下弥天大错!”
想到袁氏当年为怀孕而喝的各种苦药,卫平侯叹了口气,怒气被泪水冲散。
他看了眼依偎在阮筝身边的亲生女儿,皱眉道:“你可知大娘在乡下过的是何等日子。”
袁氏跟卫平侯成亲多年,早已摸清了枕边人的性子且将他吃得死死的,一听这语气,便知有所松动,立马带着祥哥儿跪倒在了卫平侯的脚边。
“送走亲生女儿,我亦是心如刀割。原以为乡下那户人家会善待于她,却不料他们心肠如此歹毒!”又哭着求道,“求夫君念着夫妻情分,给我一个弥补孩子的机会吧。”
卫平侯见她如此,又忍不住心疼起来,“你先起来、起来。”
袁氏不肯起来。
卫平侯只好求救似的看向母亲,“阿娘,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不如就......”
“不如就算了?”阮筝一直冷眼旁观,就想看看长子会是一个怎样的态度,见此冷笑一声,“亏你说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