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琼哪里肯让卢氏就这样离开,她追了上去,一刻不停歇地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二伯母,是沈娘子想吃燕窝吗?她已经知道燕窝被我吃了吗?我不是故意的,二伯母,阿蕴要不要去同沈娘子赔罪呀?”
卫平侯府正儿八经的主子,吃了自家的东西,却要反过来向一个客人赔罪?
讲出去,怕不是还要被人笑掉大牙!
卢氏再蠢也干不出这种事。
更何况,她向来“宽以待人、严以律女”,若是卫珍吃的燕窝,她一定会指责几句:哪里就这么馋了?从前怎么不见你贪吃?是不是故意和沈莹过不去?二娘你就不能多和沈家娘子学着点?都怪我们平日太纵容你......
诸如此类,责怪的话不假思索便能脱口而出,显然已成习惯。
然而,如果换做是卫琼吃的燕窝,卢氏又一点儿话也没有了。
奇怪吧?
对待自己历经千辛万苦生下的亲生骨肉,除了严苛,便是挑剔。而别人的孩子,似乎什么都不用做,便是好得无可挑剔。
卫琼这个在爱中长大的孩子,显然无法理解卢氏的想法。
她心中冷哼一声,替卫珍抱不平,脸上却担忧道:“二伯母,可是沈娘子想吃燕窝?家里还有么?若是没有,我这就差人去买,可不能委屈了她!”
卢氏忙道:“不用,沈莹不曾提过要吃燕窝,是我问了下人......”
卫琼撅了撅嘴道:“一盏燕窝罢了,二伯母特意跑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阿蕴抢了沈娘子的救命药。二伯母偏心!”
卢氏一脸尴尬,怕这儿的动静传到正堂那边,让阮筝知道就不好了,连忙道:“是二伯母不好,没有要责怪阿蕴的意思,二伯母还以为那燕窝是二娘吃的......”
“阿姊?”卫琼满脸震惊,反问道,“二伯母的意思,是阿姊不配吃家里的燕窝?还是阿姊不能和沈娘子抢燕窝?难道沈娘子住在家里一日,二伯母就要一直委屈阿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