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算是快的了,因为我们已经基本确定这种药物有效,省去了最关键的步骤,许多大型药企研发新药的时间往往长达十年之久。”马蔺院士笑着说道。
“说起药品研发,我倒是想起去年看的一部电影来,《我不是药神》您看过没有,里面有好多问题我没想明白,想向您请教请教。”沈隆赶紧说道,医药的问题专业度极高,外行人根本搞不清楚里面的门道。
马蔺院士点点头,示意沈隆尽管开口,沈隆问道,“这部电影看着挺揪心的,但是看完之后仔细一想,好像除了那个卖假药的张长林,似乎就没有一个真正的反派;当时我看制药公司的代表挺不爽的,可查了一些资料,发现就像您刚才所说的,新药的研发往往需要花费数以十亿计的资金和漫长的时间,他们卖那么高的价格似乎也正常。”
“毕竟没有什么比利益驱动更能推动科学进步的了,如果开发新药不赚钱,那些制药公司自然不会把精力花费在这上面,现在特效药的价格虽然贵,但总还有的吃,如果没人研发新药,那可就想吃都吃不上了。”
“嗯,你说的的确有一定道理,不过看待问题还是太简单了,这部电影里反映的问题很现实、也很敏感,所以很多方面导演都没有表现出来。”马蔺教授喝了一口茶说道,“就拿《我不是药神》里的格列卫来说吧,这款药其实和普通药物不大一样。”
“首先,你知不知道这款药的全球售价就数中国最贵?”马蔺教授反问。
沈隆摇摇头,“不应该吧,按道理说那时候中国的经济还很不发达,人均收入和欧美发达国家差老远了,就算格列宁的售价不应该比欧美便宜,起码也得一样吧?”
“事实就是如此,格列宁在中国卖得比日本、欧洲和美国都贵,这里面有很多原因,我们国家的药品售价分好几类,一类是政府定价,比如疫苗等使用广泛的必须药品,政府会通过定价来限制利润,以便让更多人能用上。”
“一类是市场调节,让市场来调节这些药品的价格,通常由于竞争的激烈性,这类药品的价格也不会很高;还有一类是政府指导价,限制最高零售价;而格列宁属于单独定价,诺瓦公司拥有完整的定价权,他们爱卖多贵就卖多贵,这种情况不太妥当,如今国家正在调整相关政策,但是至今仍未成形。”
“还有一个原因,当年中国医药流通环节太过繁复,从药物出厂定价,走到医院药房,中间的环节渠道存在太多的灰色空间,这无形之中也增加了成本,导致患者不得不承担更高的价格。”
“格列宁在进入国内市场的时候市场定价为23500元,而电影中卖得却是37000元,多出来的差价究竟是什么原因?”
“这一点近些年来有所好转,自从何如意博士主管药品评估中心之后,开始推广医药两票制,药品从药企到医院或药房终端之间,最多只能有一道流通环节,只允许药企到代理、代理到终端2张发票存在,有效压缩了药品流通成本,限制了灰色链条。”
“最后一个原因是当年我国医药产业相对落后,别说创新药了,就连仿制药都很难生产,市场缺少竞争,价格自然就降不下去;不过这种情况同样有好的发展,国内的仿制药生产水平以及提升上去了,比如白云山制药厂在辉瑞公司的万艾可专利过期后马上推出了金戈。”
这玩意儿咱完全用不上啊,就算降价也和咱没关系。
“还有格列宁也已经有多家药厂完成了仿制药的生产,价格已经打到了**百不到一千块一盒,和电影里已经差不多了,如果算上通货膨胀等因素,甚至比电影中还要便宜。”
“但是这是专利已经到期的情况下吧?电影中诺瓦公司的专利可没有到期,就算有能力仿制恐怕也不能生产吧?”沈隆有些遗憾,要不然凭借他从老白那儿得到的知识技术,完全可以成功仿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