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卢怀远好好修炼后,凌霄云将吴秀安置妥当,只身朝着山顶走去。
前一阵子,他虽和吴秀结伴而行,游戏人间,却对曹邛前往庆阳城一事也有所耳闻,也正因如此,凌霄云明白,曹邛在与空山圣僧大战一场后,必然受了不小的损伤,担心曹邛安危,这才赶回剑神山。
等行至曹邛住处,原本在剑冢内闭关疗伤的曹邛早已在门外等候,见到凌霄云,苦笑一声:“看样子,你什么都知道了。”
凌霄云点了点头:“前辈在庆阳城内剑斩天人,挫败空山,早已是人尽皆知,只不过在下好奇的是,前辈如何能全身而退?”
曹邛苦笑道:“或许是老天爷还不肯收了老夫,生死一线间,老夫领悟天仙境奥妙,一举冲破桎梏,加之冯靖全出于长远考虑,并未动用那两座大阵,空山修为虽高,挨打的本事一流,可论伤人的本事,就有些差强人意了。老夫破了他的金刚不败后,无人再敢与我一战,加上老夫最后那一剑的威力,非是曹某自夸,连天地都为之色变,若是一个不小心被老夫斩去冯靖全的脑袋,任谁也吃罪不起,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凌霄云叹道:“前辈老当益壮,这等破镜速度,就连晚辈也自愧不如。果真如世间所传那般,同境之下,剑修杀力之盛,无人可出其右者。”
曹邛自嘲一笑,叹道:“便是如此,又能如何?经此一战,老夫大半修为尽失,可没几年好活了。想老夫纵横一生,博得个剑神的名号,此生最后一战,圆满收官,成功跃升为天下第一,老夫这一生,何其壮哉!如今老夫再无争斗之心,只想着最后这几年,能在剑神山上有所终老,将卢小子培养成材。”
凌霄云听出曹邛语气中心灰意冷之意,却不知如何开解,便说道:“那凌某便留在这剑神山上,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曹邛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点了点头:“老夫多谢你了,你若是愿意留在山上,卢小子倒是会很高兴,他日若你另有要事,大可自行离去,老夫虽说修为大不如前,可只要还在这剑神山上,天底下能伤得了老夫的人也屈指可数,碰巧这几人之中,除去空山僧外,其余几人与老夫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阁下大可放心。”
听到这里,凌霄云总算放下心来,不由打趣道:“话说回来,晚辈还得多谢前辈,此战之后,晚辈倒成了最大获利人,与空山之间的差距已微乎其微,有机会去争一争天下第一的位子。”
曹邛好意提醒道:“阁下还得小心行事,老夫当日入天仙境后,察觉到庆阳城内有一股隐藏极深的磅礴气机,此人修为之高,恐不在空山之下,这或许也是冯靖全有恃无恐的真正底牌。况且当今天下,还有个司空厉不容小觑。”
凌霄云闻言,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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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另一边,卢怀远蹲在地上,手里托着一把松针,苦思冥想。捏住一根松针,试着将内力灌注其中,对着地面,狠狠扎下,可松针却从中崩断,又换着角度、力度尝试了几次,总算找到了窍门,能勉强将松针插进土地丽,可和二师父相比,相差甚远,毕竟卢怀远一直捏着松针远比凌霄云屈指弹出更加轻松。
卢怀远双手托腮,认真思考着,如今以他的内力而言,虽不能像凌霄云那般将松针轻松射进青石里,却足以射进土地里,可接连试了几次,要么内力不济,松针被弹飞,要么就是用力过猛,松针崩断,只能在土地上留下一道浅印。说到底,还是因为卢怀远不懂得如何运用内力,做不到凌霄云那般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