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烆不是因为他要死了才要给她解情蛊,而是在这段时日里想明白了许多事。
无人教他爱与恨,所以他从来都以为,只有占有,将人牢牢握在自己掌心,那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心不在也没关系,只要她在,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可她越是因情蛊所控,说着一句又一句,我爱你的话,他便觉得,他们明明靠的那么近,为什么他却快要握不住她了。
他知道,他也明白,是因为什么。
因为离散,早已埋下伏笔,从他想要用情蛊操控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具备了不被原谅的资格。
你爱她,你怎么忍心伤害她,又为何要因你一己私欲,让她委曲求全,你明明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他想,雀鸟终归是要回到广阔无垠的天上,而不是被囚困在他身边。
爱是成全,是尊重,但唯独不能是掠夺,更不应该,充满了算计。
这一次,他愿意,放她走,放她离开。
崔滢靠在他怀中,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脑子还有些发蒙,他说他要放她走?
这难道又是他的什么计谋,是感知到了自己要清醒,是试探?
不过,就算他要放她走,她如今应当也不能走了,除去情蛊,她更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在先生和裴姨的口中,她的阿爹和阿娘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更是肯为百姓抛去一切的,在那个梦境中,阿娘也说过,她不能死了也不清白。
所以这些事情,定然是有缘由的。
姨母说过,她并不清楚当年之事,但是她知道,永宁侯府是绝对不会做通敌卖国的事情,可这道圣旨是启帝所下,根本不给任何人为永宁侯府求情的机会。
如赵姝所言,启帝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得不拿赵家和永宁侯府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