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墨秋不一样。
他要是跟公西仇那般性格,沈棠别说调笑两句,便是嘴上刻薄一二都不用忌讳,可偏偏他不是。公西仇还说他哥情况特殊,辈分上是公西仇的哥,实际身体年龄比沈棠都小了六岁。沈棠看着即墨秋,便忍不住想起十几年前那个小小村落,即墨秋就是屁点大又有些内向的孩童,自己还给他喂过饴糖呢……
跟他调笑?
沈棠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公西仇要是知道了,还不杀过来拼命?
沈棠心思数转,唇边的碗还没拿开。
起哄的庶民倒是更起劲儿了,甚至有人善意嘲笑沈棠是外强中干,跟渴水西施讨水的时候多自然,怎么对象改成俊俏小郎君,就怂了?人群传来疑问:“是不是不行?”
沈棠一听就恼火。
“什么不行?谁不行了?”
喝一碗渴水用出了单刀赴会的气势。
只是这次动作幅度有点大,碗中渴水不慎溢出来,一缕液体顺着嘴角,沿着微微绷紧的脖颈流下,没入赤红交叠的衣襟,泅开一点儿暗色。沈棠往后一仰,微叼着的空碗顺着力道在空中旋开一朵弧,稳稳落入她掌心。
“瞧,空了!”
庶民笑闹道:“这是渴水又不是酒水。”
沈棠有些绷不住了。
这种时候,她一般会选择掀桌赶人。
“都一边儿去,莫要妨碍本大侠将歹人扭送府衙,绳之以法!”说罢,那可怜的歹人又挨了她一脚。沈棠单手将发出杀猪惨叫的歹人拎起来,几个兔起鹘落跑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