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命的是,这是他祈元良的临时住所!
檀渟作为寄人篱下的恶客,就不能有一点儿作为客人的自觉?祈善回去拿个东西,打开门就看到有人背对门口。如藻墨发松散披肩,依靠着凭几,慵懒斜靠着照镜自怜。
仅一层的衣袍不是很厚实,隐约能看到宽袍下的轮廓,祈善当场就整个人麻木了。
【檀梦渊!你这——】
简直有伤风化!
他需要一个比礼崩乐坏更严重的形容词!
祈善的动静打断檀渟欣赏镜中人,他慵懒回首,道:【沈君说自恋当以舒适为主,我今日觉得衣衫缚身,便穿得少了几件。这也是在屋内而非光天化日,有何不妥呢?】
祈善:【你、你……】
生平头一次被气得忘了词句。
檀渟单腿屈起,坐直身体,放开镜子,口中喃喃自语:【镜中人果然值得怜爱。】
祈善:【……】
这都是主上造的孽啊!
要是檀渟脑子病得再严重一些,很难说他不会学祢衡赤裸击鼓,也学着赤条条到处跑了。祈善再一次认定朋友比仇人病得严重。
檀渟那双盈满光彩的眸看穿祈善心思,嗤笑道:【我可没有那么闲,白白招惹世俗庸人的闲言碎语。会欣赏会理解的人,看了也就看了,但让不懂的世俗庸人看了——】
他口吻添上几分杀意。
【不想要眼眶那双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