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止这几天肉眼可见憔悴。
府上来了十几拨名医圣手都束手无策,崔止只能动用众神会西南分社的人脉,寻求境内杏林医士给崔徽看诊。西南大陆不比西北,康国医署会给民间医者提供诸多帮助,总结医家圣殿考核重点且无偿分享,还定期出版大家圣手的医案诊籍,在这种环境下,境内杏林医士逐年增多,反观此地什么都没有。
医者入圣殿全靠单打独斗。
人数少,请人出山更难。
即便是崔氏也很难在短短数日找到杏林医士来救人,即便请到了,也未必奏效。崔止几近绝望,一度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佛。
崔徽神色动容:“他还去上香拜佛了?”
寥嘉道:“是啊,不过神佛救不了人。”
能救人的是他安排的后手——
以赤脚游医身份到处行医修行的杏林医士,明面上不隶属于任何势力,一心一意治病救人。崔氏花大价钱才将人请来,谁也想不到这位杏林医士就是为崔徽一人准备的。
想到杏林医士下的诊断,寥嘉这会儿也有些后怕,庆幸道:“此番过于冒险了,你差点儿就……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且不说主上那边,你父亲崔孝也能跟我拼命……”
梅梦根本没想过对崔徽上刑。
通过折磨一个妇人,达到掣肘、逼退以崔氏为首的世家势力,且不说此举可行不可行,即便真的奏效,高傲如梅惊鹤也干不出来。
那么,为何又发生了?
因为崔徽自导自演。
不同于寥嘉后怕,当事人崔徽则是波澜不惊:“不以身入局,如何能胜人半子?”
她的筹码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