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女子的首级双目轻阖,神态安祥。年轻一些的男子首级面带沧桑,眉宇间满是解脱后的放松,仿佛死亡不是他避之不及的噩梦。从表情来看,二人之死不是外力胁迫,更像是主动求死。沈棠给亲卫使眼色,让人喊医师过来给吴贤扎两针,静静心神。
“公西仇,二人首级怎会到你手中?”
沈棠曾亲口答应吴贤的求情,只要芈氏母子不主动作死,她就放过这对母子,公西仇也不屑对逃难弱者下手,更别说将人逼死,从时间上推算,这两颗首级多半是他从谁手中截获的!听到沈棠的问话,脑子混沌的吴贤勉强找回几分清明,蓦地看向公西仇,等一个回应。
这个问题让魏寿回答比较好。
魏寿是最先接触首级的人。
这事儿还要从他跟公西仇奉命出兵说起,二人所率兵马皆为精锐,没了辎重等累赘的拖累,行军速度可以放心大胆提到最大值。疾行小半个时辰,斥候查到前方有规模不小的陌生势力踪迹。再查探,这支敌军隶属于高国王都的禁卫军,这不就狭路相逢了吗?
仇家见面,分外眼红。
抄起家伙干了再说!
最后没打起来,对面先降了。
沈棠用余光观察陷入自我世界的吴贤,追问:“莫不是他们哗变,害了二人?”
一国之主和王太后狼狈逃窜,如何继续掌控这支兵马为自己出生入死?逃难路上这些禁卫军不干了,主动发生兵变,害死二人,将他们头颅当做投名状讨好康国,逻辑上也说得通。只是,沈棠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仔细串联已有情报,注意到一个细节——气血会不会太重了?若兵变,在双方力量一边倒的情况下,不可能出现大规模死伤。
吴贤断然道:“不可能!他们不会!”
他敢这么说自然有自己的底气。
吴贤可能被任何人背叛,但这一万禁卫军不会,从上到下都是吴贤精心准备的。
魏寿让武卒运来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