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
沈棠是主公,年三十也不忘压榨手下:【龚骋的丹府当年被郑乔下令废掉,按理说他应该是一个普通人,但刚才一个照面,我看不出他的底细和深浅,但有一点能确定——他如今还是武胆武者,且实力境界要么跟我不相上下,甚至可能略胜于我……】
顾池深呼吸一口气。
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
装逼是文心文士的基本功,纵使内心翻江倒海,表面也能不动如山。一边风度翩翩地举杯冲前东家遥遥一敬,一边【传音入密】:【主公有无觉得自己行为不妥?】
沈棠内心贱兮兮道:【确实有些不妥,像极了话本中卖妻求荣的渣男,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但望潮不是总以‘糟糠妻’自嘲?啧啧,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顾池险些绷不住要跟主公上演全武行。
哪家主公能这么没人品啊?
顾池的【传音入密】极其隐蔽,疑似前东家的青年并未察觉,见前者向自己敬酒,青年似失控地大步流星上前。龚骋双手环胸,对这一行为虽有微词,但仍跟了上来。
“望潮?可是望潮?”
布衣青年浓烈情绪几乎要从双眸溢出,那是久别重逢的失控,失而复得的激动。
沈棠在补旁白:【青年虽是一袭朴拙布衣,仍难掩霞姿月韵、龙姿凤采,看到坐在酒肆一隅寂寞饮酒的顾池,瞬时心神激荡,眼眶不知何时爬满细细密密红丝……】
【望潮,望潮……】
【他遗失沧海的明珠……】
沈棠掐着嗓子在内心咿咿呀呀,顾池想忽视都忽视不了,捏碎手中酒碗。布衣青年停下脚步,顾池垂眸收敛内心千言万语,连衣摆被打湿也不在意,全部酝酿成一句。
“郎君,新岁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