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燕、乾二州的世家倒是想插个嘴,只是他们没胆子。谁不想王都定在自家门口?再怎么贫瘠破败的地方,一旦确定为首都,祖坟就好似抱上了一排窜天炮,一飞冲天!
损失的那点儿田产,不值一提。
临近年关,亟待处理的事情不减反增。
除了需要防范边境的边军守将实在走不开,其他人安排好事宜,能赶来的都尽量赶来。沈棠仍旧住在营帐,周遭没有一点儿要过年的氛围,只是每天往来的人影多了。
文心文士有文气护体,寒暑不侵。
即便是当下气温骤降结霜的温度,大多文士仍是一袭宽袖儒衫。风一吹,衣袂翩翩,冯虚御风,似能当场羽化登仙,有种说不出的风流韵味。不过秦礼是个意外。
他是沈棠看到唯一披了狐氅的。
这件狐氅通体雪白,无杂色。脖子围了一圈毛茸茸,衬得秦礼气质愈发清俊华贵。看着漂亮、暖和,一些人都挪不开眼。秦礼跟他们的穿戴,完全不是一个季节啊!
秦礼:“什么季节就穿什么服饰。”
看得出来,秦礼的心情很不错。
他还给沈棠带了一件,毛色火红。
据秦礼说,这是赵奉跟帐下几个部将进山狩猎而得。河尹郡治下庶民吃穿不愁,即便是冬日也甚少有庶民为了谋生入山狩猎,几年下来,山中野物繁殖极快,赵奉他们收获颇丰。同时侧面夸奖了徐解。若无他几年治理,庶民生活安定,山中哪有野物?
“虽说如此,也凑不出这般珍贵的皮料吧?”沈棠习惯了清苦生活,不适奢靡。
物件华贵,但劳民伤财。
秦礼笑着解释:“确实凑不齐。大义他们只是侥幸猎了一只赤狐,其他都是徐文注从他自个儿库房凑来的,生怕主公不肯收,便让礼代为转交。沾主公的光,他还送了这件狐氅,据说是他偶然收的王室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