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前的怨气全冲着天海世家和摆他一道的徐解——作为主公,国境内的一切理论上都是他的,所以他不怎么在意王都选址,但天海世家不行。他们据理力争想将王都定在天海,又因河尹缘故,这个提议注定不会通过。谁家王都紧挨着邻国边境线啊?
吴贤被吵得耳朵都要耳鸣了。
偏偏不利的消息又一个接一个。
“……这几日是一点儿清静都没有!”
芈侧夫人眸光带着对吴贤的崇拜,还有恰到好处的懵懂无知:“……郎主前阵子不是说只要上南在手,河尹不足为惧?”
吴贤能笑到现在,自然不是愚昧之辈。
他率兵威慑邑汝便回天海,而不是选择派兵进攻河尹,理由也简单——其一,天海世家不安分,他老巢不安稳,所以大后方的优先级高于河尹;其二,他和僚属团队对上南的估计过于乐观,想着上南到手,河尹自然是囊中物,根本不需要特地过去威慑。
结果就换来了鸡飞蛋打。
“沈幼梨一早就派人接走谷仁家眷。”
提及这件事情,吴贤还是一肚子的火气,沈幼梨将这件事情隐瞒得太好——谷仁亲眷都在她手上,她还假惺惺说什么谷仁遗产该由其子继承,饶是吴贤也要说句虚伪。
“这不是挟持孤寡老弱,夺人家财?”沈幼梨能用谷仁亲眷当大旗,吴贤也行。
吴贤叹气:“为夫何尝没有想过?”
刚收到消息的时候,便有人跟他进言,先从舆论方面入手,公开责问沈幼梨,将她钉在欺世盗名的伪君子耻辱柱。只要破了她的仁善之名,日后便能高举正义之师。
千算万算,没算到——
“谷仁还有兄弟活着!”他气得拍桌。
芈侧夫人惊呼:“还有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