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心计,二王也不是他的对手。
“兴宁身逝,郑乔表面上只是失去一个不被信任的师兄,但你知道兴宁有多少同僚、同窗、同年吗?家翁是当世名士,门生近千,兴宁少时扬名,交友广泛……”
其中不乏出仕各地豪强或自立的。
吐出前面四个字,妇人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暗淡下来,承认丈夫身死是痛苦的,哪怕她为这一天做了两年多的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的时候,仍撕心裂肺……
“倘若辛国老国主不那么昏聩,给了外敌可乘之机,致使国破家亡。兴宁或许能成为这一代文士之首,文士一道,无人能胜他。”说到此处,妇人眼神真挚骄傲。
少年嘀咕:“宴先生看着没啥朋友。”
怎么看都不像是“交友广泛”。
妇人苦笑。
外人误解宴安助纣为虐,但作为枕边人的她很清楚,对方在走一条不被人理解的殉道之路。所求不过减少战乱,使生灵免受涂炭之苦。一切攻讦无法动摇他的道心。
但,友人不解归不解,宴安也没有帮着郑乔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他的死会彻底点燃文士群体和郑乔的矛盾。郑乔治下本就不稳,再加上这么个隐患,有的头疼。
妇人道:“是非公道,且由后人书吧。”
少年哦了一声。
妇人继续道:“如今这局面,怕是自大自负如郑乔,也有些掌控不住了。若想保得项上人头,势必要将前线兵马调回来护卫安全,随时镇压其他冒头的大小势力。”
“调回前线的兵力?”
少年怪叫一声。
“放着敌人不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