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抓来一个女兵,问问她们,主公待她们如何如何,绝对没有一个人会说她对她们不好。即便是那个被暂时关押的女兵,当沈棠问她有无怨言的时候,她也发自内心说没有!没有主公,她们这条命早就没了啊!
沈棠抬手制止褚曜。
继续道:“无晦,你听我说。”
褚曜便按捺担心继续听。
“我其实真的忽略了她们,不是忽略她们作为士兵的身份,而是忽略她们作为女性的身份。那个女兵怀孕,让我意识到她们都大了。最初那一批现在年纪二十出头,在当下,应该成婚多年了。她们拥有人欲,也会有性,而不只是我手中只会杀人的刀。但我好像下意识都忽略了这点,甚至在制定军法的时候也没考虑过这种可能——她们拥有力量,晋升强势一方,也会为了美色欲念去掠夺相对弱势一方……无晦,是我忽略了。”
褚曜认真倾听沈棠的话。
哪怕他内心并不觉得自家主公有错。
“主公无需自责,忽略才是常态。”倘若主公事事都能滴水不漏,那还需要僚属做什么,“在此之前,并无女子修炼的例子,因此不管是军营军法,还是世俗礼法,这方面是完全空缺的。其实,军法也好,礼法也罢,甚至其他什么‘法’也好,全是君主为了某种目的制定的,或安民,或愚民。随着局势变化而改变。这种过程循序渐进,而非一蹴而就。从诞生时就不可能完美得滴水不漏!主公仅一人,心力有限,不是你的错。”
唉,主公太会反省也让人心疼啊。
“所以,我在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便顺势提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再也没有比这次更合适的时机。趁着大祸酿成之前,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沈棠略带庆幸地道,“当我意识到女兵也有人欲的时候,我就在想,她们是不是还会有其他的诉求?跟男兵一样的诉求?不止是男女间的鱼水之欢,还有对血脉的执念?如今又正值战事停歇……”
若是这次没发现,等再过个一年半载,可能例子就不止一个女兵,那很难收场。
当然,难收场还是其次。
沈棠担心的是她们这些年不是操练修炼就是行军打仗,相关知识是两眼一抹黑,全凭原始本能,伤了自己怎么办?作为主公的她若能正视这方面,加以正确的引导……
自然能杜绝不必要的麻烦。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目的。”沈棠小心压低声音,“如今正是各方面都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营帐下都是心腹,有些话方便商议,早点定下来也好。燕州、乾州地域辽阔,需要的人手极多。日后帐下不知会出现多少声音,届时再推行,舆论不好压制……”
为啥开国皇帝干啥事儿都比较简单?